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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文修直直的雙目有了焦距。
直躺在暖榻上的她慢慢轉過了臉,看他繞過屏風過來,就艱難抬起胳膊沖他伸手。
寧王強顏歡笑的近前,她卻一把抓了他前襟。
她消瘦的手指如獸爪,死死揪著他前襟,起了皮的唇不斷蠕動——孩子!孩子!
麵灰發枯,單薄的身子顫的猶如風中衰草。
他心中大慟,撫著她那能清晰摸到脊骨的後背安撫著:「別想太多,這是緣分不夠。以後,孩子還會有的。」
她激動的要直坐起來,手心在他頸項間拍打著,唇蠕動著,手指比劃著名,瘋了似的告訴他孩子沒死,沒死!她分明就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不是死胎!
可是她太過激動,連她自己此刻都不知自己比劃的是什麼,更何況是旁人。
他心痛難當,在眼眶泛紅之前,將臉深埋入她肩上。
她又揪又拍,他也任由她拍打抓撓。
等她脫力昏睡過去,他將她輕放躺下來,給她掖好被角。又讓人端了湯藥過來,他坐榻邊攪著湯匙,舀藥吹涼餵她口中。
她再次睜眼時天已暗了,昏暗暗的眼前坐了個人影,側對著她坐在榻沿上,俯低著臉用雙手撐著頭,一動不動的。
「蘭蘭,你醒了?」
察覺出動靜,他第一時間抬了臉,撥開帷幔朝她湊近些。
從外頭透來的光亮讓她的視線清晰了許多,得以看清他眼底的青黑,倦怠的眉目,還有面上強掛的笑容。
『孩子,沒死。』
她盯著他雙眼,慢慢蠕動著唇。
「蘭蘭!」他的強顏歡笑再也難維持,手掌撫著她消瘦的臉,他幾乎懇求:「別再想了,好不好?就讓這事過去,好不好?」
她搖了搖頭,慢慢呼吸著緩和著情緒,儘量讓自己別表象的像個痛失孩子的瘋子。她要冷靜,她要告訴他這件事的疑點,他能儘早一步去查探,或許孩子就能快一步有了著落。
『生下孩子那瞬,我明顯聽見了孩子的啼哭聲。』
她拉過他的手,一筆一劃,清清楚楚的寫,『不是幻聽,我那會還有清醒意識,聽得很清楚。所以,我生下的不是因滯留母體過久而胎死腹中的死嬰,是活的孩子!你相信我,相信我!』
他盯著那些字,神色變幻。
『產子後,有人擋我身前,阻斷我視線。我能感知到,她是故意的!』
啼哭聲響起的那剎,她的視線就被人嚴嚴實實擋住,她伸手去撥那人,那人卻紋絲不動。隨後就聽見有人喊死胎,本就脫力的她,受這一刺激就熬不住眼黑暈死過去。
他臉色幾經變換,腦中突然就浮現驛館擅自報信的蹊蹺。同時浮現的,還有他在她快要臨盆之際,被調離京城的事。
兩件事幾乎都指向了一點,調虎離山。
「此事我來查,你只管安心養好身子。」
給她蓋好了被子,他起了身,一刻不等的走出了寢屋。
她直待他消失在視線中,方閉了眼沉沉的又睡去。
「確定是死胎?」
府裡大夫肯定道:「確是死胎,我與御醫都仔細檢視過,確定是胎中便死去的。」
寧王細目微眯,敲擊著掌心踱步片刻,掀眸問曹興朝:「禹王府近來可有異常?」
曹興朝:「倒有一樁,剛有人來報,他府上侍妾生了。」
「什麼?」寧王倏地看他:「早產了?」
「是,聽說是去院子賞景,天冷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是男嬰?」
「是男嬰。」
殿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寧王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心卻狂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