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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天明時,他方從外頭回來,撩了床帳輕著手腳上來。隔著軟衾他擁住了她,力道始終是收緊著的。
翌日,待他上朝後,她方緩慢起身,問外頭的管事的要了個火盆。
寧王下朝後,朝冠都未來得及脫下,就怪異的見那殿內的氣氛很是不對。
王公公接衣奉茶的時候,就用眼神示意了下寢屋方向。
「一整天沒出來,飯也用得少。唯一出來那次竟是要收拾東西迴廊屋那,被老奴攔下了。」
說著,又壓了聲道:「一大清早就要了火盆進去,不知是燒了什麼。老奴問她,她就說是畫廢了的畫紙。」
他隨手扔過朝冠,來不及更衣就舉步就朝寢殿的方向快走,屋門剛一拉開,他眼皮就跳了下,人也停在了當處。
她就站在門後,手上拿著幾張畫紙,臉色很平靜。
「你杵這做什麼,嚇我不成。」他上下打量她一番,見她斂眸沒什麼情緒的模樣,就忍不住去拉她的手,「怎麼了,瞧你似心情不佳,可是今個畫圖畫的不大順?」
她躲過他的碰觸,也不去看他唇角僵了的笑意,直接把手裡的畫紙交給他。他狐疑的接過,定眸仔細看去,畫紙上畫了些樣式新穎而別致的物件,側邊則詳寫了用處說明,原來是些改良後的打掃工具或些廚具。
「今個想起畫這些來著,怎沒畫那些畫像呢?」
翻開的時候他斜著眉眼掃著她,雖說笑著打趣,卻心裡有狐疑。這些物件瞧來好用是好用,只是她畫這些給他做什麼。
她沒有回應,就站那,似要等他翻看完。
他遂耐著性子往下翻,而後就終於翻到了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不是沒畫東西,卻是寫了幾行字。
那幾行字告訴他,這些畫紙是用來給那曹小公爺的商行用的,若是物件做出來不好賣的話,她還會再定期畫些。
他眯了眼,著重在最後那行字上一個字一個字的盯著——用來做食宿的費用。
他慢慢掀了眼皮看她,她始終是越過了他看向了寢屋外頭,臉龐霜白平靜的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殷紅的唇斜勾著笑了下,他反手將寢屋們關上,慢條斯理的將手裡的那疊畫紙捲起,抵了下她細瘦的肩。
「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是不是?」
她被力道抵的後退一步,他就勢欺近一步。
「你劃的清嗎你,青天白日的做什麼美夢!」
他怒笑著俊臉,抓了她的手直接就朝屋裡走,將她按坐在了桌前,卷著的畫紙指著她:「你給我說清楚,你因何故起了這麼個喪良心的念頭!說不清楚,你死也甭想著出這門半步。」
時文修看著寢門的方向平復著呼吸。
想著昨夜聽到的那番談話,她也說不清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可能是有些悲憤的,也可能是有些麻木的吧。
他既做惡鬼是他的事,只是又何必牽扯她去做那倀鬼。
誰又能知道,今日她翻看那些畫滿落網嫌犯畫像的手札時,簡直如那螞蟻爬到了她的頭皮。她不知這些人中有沒有屈死鬼,若有的話,那她豈不是在為虎作倀啊。
這種感覺,不啻於當日高臺砍人頭顱了。
一瞬間她有種說不出的疲憊,對這個人心包裹毒藥的世間,又有種濃濃的厭棄感。
『我要離開。』
她指尖在桌面劃過後,就疲倦的起身。
他見她那副暮色沉沉模樣,心一提,長臂一伸將人攬抱過,攏在懷裡不肯放手。
「有什麼不滿你就提,悶在心裡頭做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時文修不想與他再糾纏,伸出手來便要在桌上寫字。
不成想他卻突然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