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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牢你費心了。」
禹王冷掃他一眼,不冷不熱的道。
可就這一眼,讓他驟然停了步,巋然不動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寧王亦停了步,他先是挑眉疑惑,而後瞬息就迅速反應過來。他當即臉色極為難看,抬手下意識摸了喉間,狹眸瞬染了陰翳。此時此刻他早沒了之前幸災樂禍的心情,反而情緒惡劣透頂。
這痕跡老七既一眼就能看明白,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兩人對視一眼,眸底的暗光一兇冷,一陰騭。
各自收回後,誰也沒了再說話的心情,直接岔開了路走。
第66章 添堵
王公公指揮人給九爺趕緊摘帽卸衣,散散暑氣。
雖說夏日將盡,可暑氣未消,尤其是這大晌午的時候,更是熱的人頭腦發暈。更別提再有面料厚實的朝服裹著,朝帽戴著了,大半日下來,簡直能悶的人如蒸爐似的。
寧王端著用冰鎮過的香薷飲,兩三口吃盡,扔了空碗於託盤。
「她人哪去了,怎麼不過來伺候。」
王公公在旁幫打著宮扇,給他扇風散熱:「昨個伺候您應是累著了,這會還在歇著呢。」
「她累?」寧王目光投向殿外她屋的方向,冷笑:「怕不是在躲懶罷?」
「九爺這可就冤枉她了。」
王公公邊吩咐人給他擦汗更衣,邊解釋說:「確實是起不了身,人懨懨的,飲食也懶進,晌午都沒起來用飯。就連那御醫過來切脈,都是讓人推了她好一會才醒,強打精神坐了稍會就倦的不成,瞧著身子骨似真不爽利。」
寧王換了身輕薄料的綢衣,兩三下繫好後,就直接往殿外走。
「我去瞧瞧她是真起不了身,還是在裝相呢。」
前頭帶路的小廝,在趨近長廊盡頭的一處廊屋前停了下來,示意了身後的主子,人就住在這。
寧王斜掃了眼那緊閉的屋門,卻沒令人叩門,揮退小廝後就兩步來到糊著窗紗的雕鏤槅子窗前,側眸隔窗悄視。
陳舊的紗窗不比新紗透亮,灰灰暗暗的顏色多少阻撓了些視線,不過好在屋子不大,一眼望去便也能看見全貌了。
小小屋子裡陳設不多,卻乾淨整潔,擺放有序。統共屋裡也沒什麼大的物件,除了半舊的桌,就是矮窄的床了。透過不怎麼清透的床幃朝裡看去,就能隱約見到安靜臥著的人。大熱的天,她卻依舊蓋著稍稍厚實的被子,整個細瘦的身子背對著床外的方向蜷縮著,在他的方向甚至都能瞧的她那臉龐,都似深埋於衾被中。
他本是想透過窗戶看眼她是不是裝病躲懶,可沒曾想這一看去,就很長時間沒收回眼。看她這似怕冷的沉睡模樣,他不由就想到,昨個見她時,她仍穿了身薄夾襖的情形。
王公公腿腳不利索就走的慢些,好不容易跟過來了,卻見他九爺已經轉過了身往回走,邊走邊煩躁的拉扯下襟口,瞧著心情似比剛才更差了。
「御醫開藥了嗎?」
「開了,開了些調元補氣的藥,早晚各用一副,溫涼兼用。」
王公公蹣跚跟過去,又問:「九爺剛怎麼沒進屋去看看?」
寧王滿目不耐:「給她臉了,還進屋看她。」
進殿後,他又連吃了兩碗冰鎮的香薷飲,卻依舊不解心底的煩躁。煩躁之餘,他不免又去想,他自己去關注她的事作何,莫不是下賤不成?
昨夜酒後亂性,拉她入床已然是跌份的事。事止於此就罷了,如何還要繼續去關注她?難道他就這般飢不擇食,非得去碰那趙元璟碰過的人?
一想至此,他簡直暴躁。
他都能想像得出,那趙元璟今日回去後,該是如何的暗下嘲諷他。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