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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再敢說這等怪誕之言,別怪本王讓你吃足教訓。」
他的話沉冷,裡面凜寒的威脅,無不昭示此番並非是戲言。
時文修呼吸一緊,依言低聲應了。
算了,還是等去問問旁人罷。她心中暗道。
他掀眸看她一會,握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身前,抬手掐了掐她下巴。
「少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有本王在一日,便有你安生的一日,你胡亂怕些什麼?」
聽聞他這話,她幾欲要張口說,他們即將要分開,他在不在與她便不再有太大關係這類話,可想著提起這個難免要提及結束關係的話題,遂就猶豫了。因為這會瞧他有些心氣不順,屋內氣氛也略有沉凝,不大像是個適合談論此話題的好時機。
想想後,她就且將那番話止住了,換作了低低的應聲。
「我知的,日後我不會再亂想的。」
他唔了聲算是回應,攬臂圈住她腰身,稍用力將她提到雙膝上抱著。
「明個我會讓人將藥送過去,你就不必去了。日後,你也莫要再與她們接觸。」
她遲疑了稍會,到底沒忍住提了嘴營妓看病無門的事。
「誰道她們沒法子看病抓藥?」他聲色淡淡,低頭睨她一眼,「營地裡有伺候她們的婆子,只有肯使銀錢,婆子自是願意替她們外出尋醫抓藥。」
「之所以找你,大概是瞧著能免些銀錢罷。」
時文修聞言倒也不覺得什麼,誰都有手頭不便的時候,更何況在軍營裡這種情況,她們弄點銀錢又談何容易。反倒在聽聞了她們有渠道可以外出尋醫問藥,她反而略有心安。
銀錢損失些沒什麼,她只要良心上過得去。
思緒紛雜了陣,她抬了眼簾,幾次猶疑的打他面上小心看過。
「有什麼話,你大可直接說。」
她目光朝外稍微避開了他視線,聲音不大自然,「我是覺得,若她們人生病了,對兵卒來說也同樣不好。因而,若哪個病了的話,能不能且讓人歇些時日,待病好再行接待之事?」
「還有,能不能讓兵卒們,平日裡也要多注意些衛生……比方說,行那事前,能不能讓他們洗洗?乾淨些行事,有益於女子的身體健康,如此,對雙方身體都好。」
屋裡一時鴉雀無聲,他保持著低眸看她的動作,整個人震驚至近乎失語。
在他吃驚的目光中,她又強行解釋了句:「並非是我要替她們說話,只是覺得她們健健康康的,對兵卒們也是有益的。若有大夫能定時來給她們檢查身體,那便再好不過了,因為那樣就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她們染病,再傳染士卒的情況,對整個軍隊而言都是有好處的。」
「這些並非是我胡言,都是有事實依據,主子爺若不信,大可去詢問軍醫。」
他許久方從震驚中回過神,深深的看她一眼,「你倒什麼都敢說。」
時文修沒有應聲。
其實,她也並非是什麼都敢說。
在這個陌生時代,這樣的背景環境下,她人單力薄,又人微言輕,除了儘量過好自己的生活外,其他能說的能做的其實很少。
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會不自量力的改變這個社會什麼,只是在能力範圍之內,希望能多少盡些餘力,稍稍讓自己良心上過得去而已。
他見她移了目光不語,顧忌著她女兒家麵皮薄,遂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問。
「這次歸來見你,總覺你似乎變了許多。」
他轉了話題道,掌腹也落上她不算細滑的面頰,輕輕撫著。
臉兒比從前黑了些,也糙了些,想來這近半年來沒少讓草原的風雪磋磨。性情也似穩了些,看向人時的烏瞳更清透有光,堅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