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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這麼多!」言至澄比劃著名手勢,「這是我的期許,前提是你的身體狀況允許。」
「兩個?」她望望他豎著兩隻手的食指,臉一下紅到了耳根,「應該不成問題……」
「不是兩個,是十一個。」他嚴肅地給出正確答案。
「你要組建足球隊嗎?」她又氣又笑,「太可怕了,我不想變成老母豬。」說完轉身走掉。
他急忙追上去解釋,後來講了他所能記住的全部冷笑話,才哄得她轉怒為喜。買好防寒服和專業防滑雪地靴,兩人等餐的間隙,他謊稱上洗手間,折回那家嬰童用品店,買下兩雙針織嬰兒鞋,一雙藍色的,一雙粉紅色的,揣進懷裡,格外踏實。
小魚收到這樣的生日禮物會不會胖揍我一頓?還是獎勵我滿滿一桌豐盛的大餐?還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他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但禮物沒有送出手的機會,由於節目錄製時間調整,簡若愚和練習生們提早出發,她的生日要在天寒地凍的市度過了。
喝下半瓶透心涼的礦泉水,言至澄的肚子開始抗議。早飯就是胡亂湊合的煎餅和豆漿,睡過頭了沒吃午飯,眼下這頓晚飯——所謂的年夜飯,如何搞定?
大年三十叫不到外賣,飢餓卻是無法忍受的。冰箱冷凍室裡有簡若愚包好的餃子,但他無心去煮。環顧空蕩的房間,廚房的門他壓根兒不願邁進去半步,索性翻出幾樣勉強可以果腹的零食,開了一瓶香檳,自斟自飲起來。
單身公寓所在的小區,緊鄰濱海路的街心廣場,每到除夕,這裡都會舉行盛況空前的焰火晚會。站在四樓的陽臺,眺望漫天禮花綻放,也未嘗不是一件賞心樂事。
晚八點,焰火表演準時開始。茶几上散落著薯片、花生米、薩琪瑪和豆腐乾的包裝袋,酒瓶也見了底。言至澄打著飽嗝,胃裡堵得難受,心卻仍是空落落的。他搬了一把椅子,移步到陽臺,裹緊外套,望著遠處天空中的奼紫嫣紅,一眨眼,淚流了下來。
他嚇了一跳。細數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他發現自己整整九年沒有哭過。
即使是十幾歲時爺爺生病,他課餘時間輾轉三家酒吧打零工,被老闆罵得狗血淋頭被顧客刁難挖苦,也沒流眼淚。反而應該感謝那段經歷,他的啟蒙老師就是當年a市最有名的吉他手,不僅在酒吧駐唱期間教給他很多常識,還讓他對搖滾音樂有了全新的認知。
凌耘曾在公開課上說過,天賦和熱愛是一個人在某個領域獲得成功的基本要素,但更重要的是後天的努力和機遇。所有條件都具備了,這個人想不成功都難……
「橙子,吃飯!快一點,涼了就不好吃了!」
放在客廳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那是他心血來潮錄的簡若愚喊他吃飯的聲音。這個時間,會是誰的來電?
言至澄不慌不忙地踱回客廳,拿起響個不停的手機瞅瞅,發現是個陌生號碼,不過顯示歸屬地是市——難道是小魚?他摁下綠色接聽鍵,卻聽得裡面一陣喧囂的鞭炮聲,噼裡啪啦,震得耳朵疼。他把手機拿遠,耐心等了兩三分鐘,電話那頭終於安靜了。
「喂,是小魚嗎?」他問。
「對啊,除了我還有誰請你聽鞭炮聲?」
「興致這麼好,你是想隔著電話線陪我過年??怎麼這個號碼我沒見過。」
「我的手機欠費,借了別人的手機打給你。」簡若愚咯咯笑了起來,「怎麼樣?熱不熱鬧?」
「熱鬧,過年就得高高興興的……你們在哪兒?」言至澄不禁有些擔心,「不會是在森林保護區吧?那裡嚴禁菸火,千萬別惹禍!」
「沒有,我們現在在市郊區。」她說,「昨晚趕在暴風雪之前,我們連夜出了保護區。估計要在老鄉家借住三四天,天氣放晴了再回去。」
他的心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