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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裴沉默下來,說他沒這樣想過是假的,從上次豫王生日會上,皇上送了金鼎開始,紀裴就有隱約的擔心。
皇上登基二十幾年來,他們紀家確實風光無限,手裡握著兵權,享受著高官厚祿,侯爵榮光,這些是皇上給予的嘉獎,同時也是皇上心上的一根刺,自古以來的帝王,沒有一個願意看到臣子功高震主。
豫王的外祖是丞相府,丞相手中雖暫時沒有兵權,但不代表一直沒有,侯爺去邊關前提醒過他,丞相府不安分。
「表哥,今日的早朝上,父皇提到要派人前往邊關督軍,有人上奏提議大哥前往。」謝禎見紀裴不說話,沉默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紀裴眸色一暗,沉聲問:「陛下如何回答?」
「父皇沒有當場同意。」
沒有當場同意,卻也沒有反對,說明皇上心裡已有此心,紀裴看向謝禎,眼中情緒晦暗不明,卻能清晰感覺到冷意,他道:「殿下放心,我的病很快就會好了,行軍打仗這種事,豫王殿下恐怕沒有經驗。」
聽到紀裴這樣說,謝禎的眼中總算卸下了一些沉重,他帶著疲憊的笑意拍拍紀裴的肩膀,「有表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紀家軍總是要在你手裡才算數,不然還叫什麼紀家軍。」
紀裴順勢覆了謝禎的手背,頷首卻堅定,「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謝禎一笑,仔細看了看紀裴的臉色,嘆道:「表哥,你的氣色確實看起來好多了,是用了胡太醫的方子嗎?」
紀裴搖搖頭,「是竹清,他師父醫術頗高,替我開了些方子,吃著倒有些效果。」
謝禎略顯驚訝,眉心一挑,「哦?竹清還有這麼厲害的師父呢,本宮從前只知道竹清會些醫術,還以為他自學的呢,如此神醫,竹清怎麼不引薦給本宮認識認識,請進宮來做個太醫令也算不辜負他一身好本事。」
紀裴笑道:「自古神醫性子都古怪,這位老先生也不例外,恐怕不習慣受約束。」
「說的也是。」謝禎笑笑,走回書桌後,從桌上翻出一本書,遞給紀裴,「這是之前竹清吵著要看的一本地理通史,本宮剛找到,你拿回去給他吧,免得他下次又對著本宮甩臉子。」
紀裴看一眼謝禎手裡的書,是一本很常見的通史,他書房就有一本,只是謝禎的是黃封精裝,而他家那本只是普通的,但他從未聽薛矜問他借過。
這個思緒只在紀裴腦子轉了一圈,他伸手恭敬接過書,剛要開口道謝,卻聽謝禎說了句,「侯府多事之秋,表哥病好了之後,最好還是讓竹清到東宮來,更加安全妥當。」
紀裴手一頓,地理通史險些掉在地上,他反應極快翻過手腕,將書本牢牢接在手中,抬眸看了看謝禎的眼睛,謝禎眼中含笑,如往常一般看著他,紀裴也淡淡一笑,道:「多謝太子殿下提醒。」
微風輕起,將窗外的海棠花瓣隨風吹下,也送進陣陣清風,吹散了書房此前凝重的氣氛。
歪在溪雲齋軟塌上的薛矜對這番驚心動魄的談話絲毫不知,他一手拈起一個葡萄,放進嘴裡,之後酸的皺起眉頭,很快又拈起另一個。
從晌午醒來,他就一直保持著這樣一個姿勢,四喜跪在軟塌旁邊,手中捧著裝葡萄的水晶碟子,樂呵呵地給薛矜講笑話聽。
薛矜聽得興致缺缺,吃到最後一顆葡萄的時候,柳芽走進來回稟,「少爺,葫蘆又來了,說有話跟您說。」
「讓他滾。」薛矜面帶怒容,一想到醒來這麼久紀裴連個影子都沒出現,他就一肚子氣,昨夜受的委屈全轉化成了怒氣,對著三翻四次求見的葫蘆便沒有好臉色。
他翻身坐起,瞪著柳芽,「不是說了讓他滾!怎麼還不滾!滾滾滾!」
柳芽知道自己主子在氣什麼,她也氣,可她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