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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佳芸:「大概我剛才說他不盡地主之誼,哈哈隨口亂說的啦……」
言安荷:「我還是轉給他吧,免得多生事端。」
董佳芸:「安荷,你也太謹慎了,你不覺得,也許就是你這樣,才錯過了他嗎?我看他這種下意識結帳的行為,對你也不是全然沒感情的,你們就是太習慣彼此了,缺了點新鮮勁,還有那個女孩,看著格格不入的,我真不是故意說道別人,就是……」
「那女孩挺好的,我短暫接觸過,」言安荷打斷董佳芸的話頭,「不提了吧,先走吧?」
董佳芸:「唉,我的大美女哦,怎麼這種灰姑娘戰勝公主的事還真能在現實上演啊?陳逸那種男的,是不是都有救贖癖啊?」
言安荷:「差不多得了啊?」
「你看你還護他,從小就這樣……」
幾個人正穿過長廊,聲音越來越近,張若琳看門外還不見陳逸的車,如果她現在出去,等會還會再次撞見她們……
行動快于思維,她迅速推開長廊入口旁邊的小門,又迅速闔上。
這是一閃消防鐵門,只不過外邊做了木飾裝飾,如果不注意壓根不會知道這裡有扇門,張若琳忽然無聲地哂笑,原來自己無意識間早就看好了退路。
門因為厚重,開闔時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倒是把外邊的聲音盡數阻隔,她只能隱約聽到她們路過,聽不清都在聊什麼。
但那一聲「陳逸」,她聽得真切。
他們應該碰到了開車過來的陳逸。
她再次慶幸自己沒有出去等,如果再次碰上,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去開展這場社交。
消防門裡是封閉的樓梯間,漆黑空間裡只有「安全出口」標識亮著油綠的光。
張若琳並不怕黑,只是這詭異的寂靜讓人不適,她似乎能夠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一拍趕一拍,紛至沓來,壓迫感頓時頂著喉頭,生生衝破什麼桎梏似的,脊背竄起一陣涼意,伴隨而來的是無可抑制的鼻酸。
大滴眼淚跌落,就著低頭的姿勢就這樣砸在地面,短促的「吧嗒」聲像是帶著穿鑿的力道,一下一下重重落地。
張若琳愣了愣,手摸上眼角才頓覺濕潤。
她其實很愛哭,從小就這樣。得不到喜歡的娃娃和玩具,哭;洗臉水太熱了,哭;吃不喜歡的胡蘿蔔,也哭。
可父親入獄、母親過世以後,她好像就把眼淚流幹了,很少再哭,這樣毫無意識無從控制的,更是第一回 。
這麼多年,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得足夠強大。
初中的時候,整所學校只有她沒錢交校服費,不穿校服就只能在校門口站半小時再去上課,她站了一個多月,在來來往往同學的目光中坦然矗立,後來還是因為月考考得不錯,班主任獎勵了她一套校服,可也只有一套,秋日裡晚上洗過白天幹不了,她就只能穿著濡濕的校服去學校,奇怪的味道讓同學退避三舍,久而久之便孤立了她,她一次體育課把校服脫在教室,回來的時候發現被人剪得稀碎,她盯著破布一樣的校服站了許久,直到下課返回教室的同學圍了一圈又一圈,她仍舊沉默著,最後把校服塞進書包裡,離開。
她沒有哭。
高中的時候住校,新校區水電不穩定,接連斷水斷電,室友都有家裡人接送回家洗澡,她捨不得幾塊錢的車費,大冷的天,來著例假便在澡堂洗冷水澡,夜晚又斷電,宿舍冰冷的床上她燒到39度,沒有手機,室友不在,她便拖著病弱的軀體爬上爬下換毛巾給自己物理降溫,自那以後,從前例假沒有太多感覺她,逢月事便絞痛難挨。
她沒有哭。
高考完外婆帶她到處走親戚,她明白外婆在為她的學費做準備,即使每每碰上冷臉,祖孫倆也風雨無阻出門拜會,她在表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