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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歡執拗,“你就是那個意思。”
秋林無力地,“你不醜……就是一個眼珠子,怎麼扯到武大郎了。”
秋林,“那好吧,當我沒說,不看。”鬆口了。
家歡伶牙俐齒,“那我也打個比方,《水滸傳裡,潘金蓮嫁給武大郎,武大郎很醜,潘金蓮看久了,還是覺得他醜,怎麼解釋。”
可家歡就是這樣,你追,她就跑,你不追,她反倒送上門來了。“給你看看也沒什麼。”她笑嘻嘻說。
家歡追問:“你的意思是,我很醜,但是看習慣了,也就不醜了。”秋林連忙申辯,“不是直接說你,是打個比方。”
秋林不動。四周沒人。操場單槓區,靜悄悄地。草坪上忽然落下一隻鳥。秋林跑過去把它趕走。家歡“脫敏”的過程,連鳥都不能知道。
“就好比眼罩,習慣就好,現在還有人說我們怪嗎?”秋林自有一套理論,“就好比一個女人嫁了一個很醜的丈夫,剛開始覺得醜,但久而久之,看習慣了,也就不覺得醜了。”
雙槓下,家歡慢慢摘掉眼罩,左眼露了出來。
“你想看?”家歡沮喪,“一隻瞎眼有什麼好看。”
秋林屏住呼吸。家歡的左眼呈灰白色,半透明,像孩子們玩的一種彈珠。只是眼神不對焦,看人有點奇怪。
“如果我說我想看呢。”
“挺好看的。”秋林儘量發自內心,“很特別,像水晶的。”
“摘掉?不行。”
“說的好像你見過水晶似的。”家歡把眼罩朝沙坑裡一丟。
“我是覺得你完全可以把眼罩摘掉了。”
“你這是……”秋林驚詫。
“那什麼意思。”
“摘了也就摘了。”家歡說,“疤瘌大了不疼,我算明白了,遮遮掩掩沒用,眼睛不舒服,咱們還是一條好漢。”
“不是這個意思……”秋林連忙解釋。
一百八十度轉變。這就是家歡。想通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戴煩了?”家歡異常敏感,“還說我戴到什麼時候你就戴到什麼時候,全是撒謊。”
秋林說不出話。
“其實……你現在真的還需要眼罩麼?”秋林鼓勵她。
家歡伸手把他的眼罩也摘了。秋林一時不適應自然光,用手捂著眼。
“我心裡過意不去。”家歡翻身下來。
家歡促狹,“我都給你看了,你給我看什麼?”
“哥兒們不用這樣。”
“我?”秋林沒料到。
“怎麼謝你?”學校操場,家歡來個“倒掛金鉤”,“包你一個禮拜的小糖。”秋林笑笑說不用。家歡說不行,必須必須,我還有壓歲錢,小糖得有,還要請你吃牛肉湯。
“一個對一個。”家歡忍住笑。
家歡跟秋林好得現在都能“勾肩搭背”。
“我不知道,你說。”秋林是老實孩子。
教室門口,何家歡猶豫不前,秋林拉他到身後,“我先進去,你打掩護。”說得像一場戰鬥。秋林進教室了。轟然大笑。秋林保持平靜。跟著是家歡,當她再站在教室門口,眾人又沉默了。跟著是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秋林和家歡看了看彼此,一起走了進去。有秋林的陪伴,家歡逐漸做到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她發現人就是這樣,你越躲躲藏藏扣扣索索,別人便越好奇,越把你當成異類。僅僅一週,因為有秋林陪伴左右,家歡已經能夠帶著“海盜”眼罩,自信地走在校園裡。
“你轉身。”家歡指揮他。秋林果然背過身。“往沙坑那走。”家歡繼續指揮。秋林這麼做了。
家藝哎呦一聲,“這兩人,成神了!”
兩個人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