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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她也不能讓衛國太容易“得手”。必須“長征”。這樣才能保證未來的日子過得舒心。
衛國忙好。美心要留他吃飯。衛國自知第一次上門——還是意外上門就留吃飯不好,婉拒。家文也曉得自己家,如果留吃飯,爸媽肯定一番盤問。衛國的家庭,並不佔優。老媽沒工作,還有他大姐留下來的兩個外甥,一個比他大一歲,一個比他小一歲,家庭負擔很重。只能從長計議。
美心目送衛國出院子,嘴裡還嘀咕,“不錯,這孩子真不錯。”又問家文,“他爸媽是幹嗎的,這哪家的孩子?北頭的麼?我怎麼沒見過。”老太太接話,“北頭那麼大,你要都見過還得了。”
家藝一聽,躲進屋裡去了。二姐的擁護者總是有模有樣,她的擁護者,只有歐陽寶那樣的“癟三”。其實細想想,歐陽寶並不難看,要個子有個子,要鼻子有鼻子,但他那氣質,活脫脫一個南菜市三教九流裡泡出來的油膩味。還不是土。是油膩。令人見了煩。哪像二姐的擁護者,隨便拉出來一個,都那麼脫俗。跟藝術沾邊的樣子。
家文不作聲。美心又問一遍。家文輕描淡寫,“就糧食局系統一個同事。”美心道:“哪個單位,什麼同事?同事還要送到家門口。”家歡幫二姐解圍,“媽,二姐說是同事,那就是同事,哪這麼多花花繞,你們大人就是這樣,恨不得看到水裡漂著兩隻鴨子都想幫人家湊成一對鴛鴦。”
老四說不知道,又說:“十之是二姐的擁護者。”
美心來火,啐道:“那不是你二姐麼,如果是你,我沒任何想法。”老太太覺得這話太打擊老四自尊,連忙攔住,“老四,去看看鍋屋火上沒上來?”老四翻個白眼,去了。
家藝也回來了,看著酒火表演,忍不住,“嚯,這表演雜技呢。”不經意問老四家歡,“這人誰啊。”
老太太能理解美心的“緊張”。六個丫頭裡,老二最漂亮,也最聰明,是家裡的王牌。女人出嫁,等於第二次投胎。老大家麗的“投胎”,投得還算不錯,基本完成她作為大姐的使命。老二呢。老太太能感覺到美心和常勝的期待。要嫁得好,嫁得風光。對自己是個交代,對家庭也是個交代。
衛國卻擦了一根火柴,朝碗裡一丟,酒被點燃了,冒著藍色火焰。衛國迅速把手指伸到藍火裡去,蘸著酒,再快速揉搓美心腳踝扭傷處。如此來回數次。
家文看透了這一點。所以,過程不能省。省了,對她自己,對父母家庭,對男方及其家庭,都沒有好處。這關係到她未來在家庭中的地位。主意打定,家文又暗中斷斷續續跟衛國來往了一陣。家裡人見她工作穩定了,感情一直沒著落,都著急。可又不能明說。家麗又懷孕了。預產期要到一九八零年初。大禮拜,家文去看姐姐。家麗按照老太太以及常勝、美心的囑託,打算委婉地“點一點”家文。
家歡到家了。老太太吩咐,“老四,去拿只小碗。”家歡嘀咕,“剛回來就使喚……”堂屋,衛國已經幫美心脫了鞋襪,他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抱著她的腳。美心覺得不好意思,即便是女同志,那也是腳啊!是腳,多少會有點味道,何況是在醬園廠工作了一天的腳。“不用不用……”美心溫柔地拒絕著。
吃午飯,建國也回來了,小年已經三歲多,會叫二姨。
“不會不會,放心吧。”衛國對老太太,“來只小碗。”
家文笑說:“聽人叫我姨,才覺得自己老了。長一輩了。”
酒火?家文第一次聽說。“什麼火?別燒著我媽。”
家麗抓住機會,帶笑不笑地,“你以為,”摸摸自己肚子,“等二的出來,你更升級呢,老二,你個人問題,該考慮考慮了。”家文順著她的話說,“我倒想考慮,可現在廠裡都是女工,平時朋友也不多,根本沒處接觸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