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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澈眸色漸冷,拿下落在肩上的葉子,長指微微一動,葉子瞬間碎裂。
月色從窗扉灑落,葉初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又怕再亂動會吵醒夏芸,只好掀開被子走出去。
夜深人靜,更別提在這荒無人煙的寺廟,寂靜到陰森地步。
抬眼望去,佛寺殿堂透著一絲絲微弱的光。
她想了想,還是抬步走了過去,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不得不謹慎,即使是對和尚也得有防心。
妄空敲打著木魚,聲音不大,稱得上小,在寮房肯定聽不到,唇一張一合的,像是在唸著什麼經文。
大晚上的不睡覺,擱在這念經文?肯定有貓膩。
葉初有點忐忑,但這個和尚的確對他們沒什麼威脅。
會不會武功,練武之人一般能看得出。當然,除非武功很高的,能隱藏實力,就像之前的葉之瀾一樣。
妄空放下手上的東西,視線不偏不倚地望著佛像,背對著門口的葉初。
「葉施主晚上不休息,可是有事?」
見此,葉初也不好遮遮掩掩了,走進去,學著他一樣跪在蒲團上,合掌拜了拜。
完事後,她視線不離佛像道:「妄空師父可是有什麼心事,這大晚上的在唸經,可是為何人超度,亦或是為何人祈福?」
妄空彎唇淡淡一笑,笑容極淡,彷彿一陣風便能吹沒。
「貧僧已忘掉世間紅塵,世俗早就與貧僧無關,何談心事。」
葉初跟著笑,「是嗎,敢問妄空師父遁入空門何久?」
妄空起身,上前擦了擦佛像前的供桌,語調平伏,沒有一絲感情,彷彿真的是忘掉了紅塵,一心為佛,「五年。」
五年時間不長也不短,葉初點頭。
覺得跪著的時候即使膝蓋下邊墊著蒲團也有點痛,她也站了起來。
「恕我冒昧,敢問妄空師父年幾何入佛門的?」她話語間儘是好奇,彷彿沒半點試探的心思。
而妄空好像也沒察覺到不妥,「年二十二時入的。」
二十二歲放在現代可能才剛大學畢業,而且他長相和談吐都高雅,像是出身高貴的,想不透為何削髮出家。
在陰暗的弱光下,佛像面貌顯得有些詭異。
前一秒看去是慈悲模樣,一眨眼再看,卻是透著古怪笑的模樣,叫人寒從腳底升。
忽然,妄空勸道:「葉施主還是早些歇息吧,後天晚上便是月圓之夜,多養神終歸是好的。」
葉初沒再多問,作了個揖便回去。
在她離開後不久,殿堂前方飛來一隻黑鴉,落在佛像上方,小小的眼睛盯了妄空良久才緩緩離去。
行至半路,葉初遇到了靠在柱子上、似乎抬首望著明月的葉之瀾,淡光籠罩著白衣,泯去了一絲人間之氣,多了絲拒人於千里之外。
像是聽到什麼聲響,他看過去,眉眼隱於氤氳的夜色中,唇角弧度稍稍上揚,「睡不著?」
她頓了下,對上他投過來的視線,「嗯,你也是?」
葉之瀾沒回答,緩緩朝她走去,葉初需昂首才能直視著他,沒得到回答後有點疑問,「嗯?」
他突然問道:「你喜歡夏姑娘嗎?」
嗓音淡淡,不緩不急,叫人聽不出他問這番話意欲何為。
不知為何,葉初覺得這個問題雖聽起來不是很重要,但需要謹慎的回答。
於是她看了他一眼,暫時不答,而是反問:「怎麼了?」
葉之瀾一言不發的模樣叫人心中莫名瘮然,但那眼眸卻微微發亮,彷彿裡頭是一潭清水,純澈無害。
懸掛在寺廟枯樹上邊的破舊褪色經幡在風中微微搖晃,夜間微涼,霧水落在身上,有些許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