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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你看著馬車呢。」沈慕儀試了試木杖,對師柏辛道,「不然你看著馬車,我跟嶽明上去?山道不好走。」
師柏辛不做聲,先去前頭引路。
沈慕儀隨即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山上去,走得格外小心。
山路泥濘不假,但也沒有想像中的難走,師柏辛又邊走邊挑方便前行的地方,沈慕儀跟著她還算安全。
天色陰沉,山中頗有萬籟俱寂之感,沈慕儀一面走一面不時四下張望,感嘆道:「看這山林茂密,青蔥蓊鬱,周老先生還真是會找地方。」
「你喜歡這裡?」師柏辛站在一處高些的地方,轉身去拉沈慕儀上來。
沈慕儀就著他拉自己的勁兒,拄著杖向多用了幾分力,順利站去高地,只是身子有些晃,一下撲在師柏辛半邊身子上,下巴磕了他的肩膀,疼得她低叫了一聲。
「疼?」師柏辛忙去檢視。
沈慕儀揉著下巴笑道:「看來我的下巴還得再練練。」
師柏辛肩頭也是有一瞬鈍痛的,只是他顧不上,又聽沈慕儀這不著四六一句話,當場氣笑了,但依舊關心問道:「還有沒有哪裡撞疼了?」
「疼了我會不叫?有你在,我可一點兒都不吃疼呢。」再揉了幾下下巴,沈慕儀才放下手。
沈慕儀性格外放,小時候又少被管束,爬樹翻牆,鬥雞走馬的事也是做過的,自然也受過傷,但從來沒哭過。
反倒是她後來進了宮,被沈望嚴詞訓斥幾句就會哭,又或者是覺得委屈,見了師柏辛就心酸得忍不住,當著他的面控制不住地就落淚。
師柏辛一直記得沈慕儀進太學宮的第一天,沈望就來考學,當著田文和那麼多高門子弟的面,看似不鹹不淡地訓了沈慕儀一通。
當時沈慕儀只是畢恭畢敬地接受沈望的訓誡,努力在所有人面前維持著她身為皇太女該有體面。
師柏辛知她故作鎮定,下學後兩人一起坐馬車回東宮,她才剛上車,就瞧見沈慕儀偷偷地抹眼淚。
他立即下車,讓車夫等一會兒,直到沈慕儀叫他,他才重新回車裡。
兩人沉默著坐了一路車,他看沈慕儀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拿出自己的帕子給她,道:「殿下方才答得很好。」
沈慕儀接過帕子攥在手裡,將信將疑道:「真的嗎?可是父皇的樣子一點都不滿意,否則他也不會那樣說我。」
師柏辛點頭道:「陛下以國儲資質要求殿下,可在殿下之前是一出生就被嚴加教導的大殿下,殿下與大殿下不同,我們來日方長。」
不知是師柏辛溫和的態度還是那一聲「我們」,強壓在心底多時的酸楚砰然而出,沈慕儀又哭了起來,卻是用他給的帕子捂著嘴,儘量不哭出聲音。
從前見她都是歡自在,如今卻怎麼也拂不去她眉間惆悵哀傷。
師柏辛眉頭擰到一處,看著沈慕儀哭都哭得不盡興的委屈模樣,憐惜之意湧上心頭,坐去她身邊,先是抬起手,撫著她的長髮,見她沒有抗拒,再輕輕將她拉進懷裡,道:「我幫你擋著,外頭的人聽不到的。」
沈慕儀淚眼汪汪地看著少年認真卻溫柔的眉眼,道:「你騙人。」
她的眼睛一哭就紅,鼻子也因為捂得太用力都紅了,看起來可憐極了。
師柏辛將她按回自己懷裡,像哄小孩兒那樣哄著沈慕儀,道:「你還有表哥,想做什麼、想怎麼做,都可以。」
後來,他成了沈慕儀心裡最柔軟也是最安全的存在,他們無話不談,她也很少在他面前掩飾情緒。
她從內心自卑、容易緊張的皇太女成長為堅定果斷有主見的大胤女帝,始終都是師柏辛陪在她身邊,見證她一路而來的蛻變,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見她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