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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慕儀卻忽然抓住翠濃的手,睜開前一刻還酒意迷濛的雙眼,看著貼身侍女道:「我們去相府門口待會兒。」
翠濃看出沈慕儀那一縷糾纏在堅定中的為難,點頭道:「好,就去相府門口待一小會兒,不會讓別人發現。」
沈慕儀感念翠濃的貼心與理解,一時鼻頭酸熱,她便猛地起身將翠濃抱住。
翠濃雖是婢女,可自從到了沈慕儀身邊就一直被以禮相待,宮裡多少伺候主子的奴才羨慕她,她自然知道感恩,心裡從來都將沈慕儀當妹妹看待疼愛,又怎會忍心拒絕她的期待。
翠濃輕輕拍著沈慕儀的背,柔聲道:「陛下要是覺得酒勁兒積得難受就靠著奴婢躺會兒。」
沈慕儀卻旨意抱著翠濃不放手,直讓翠濃哭笑不得,又等了一小會兒才對車夫道:「去相府,別太靠近。」
沈慕儀聽見這話才將翠濃放開,坐去視窗,挑開車簾子,雙手巴在窗框上墊著下巴,顧不上迎面刮來的刺骨寒風,巴巴望著一路經過的街景。
「阿嚏。」
翠濃聽見沈慕儀打了噴嚏,勸道:「還有一會兒才到相府,陛下這樣當心著涼。」
沈慕儀依舊望著窗外相府的方向,道:「朕就是想看看,不會有事的。」
說著,她又打了個噴嚏。
翠濃此時也再不管沈慕儀究竟怎麼想的,強行將車窗簾子放下,道:「陛下,冬日裡最需防寒,今年陛下舊疾反覆的次數可比以前都多,需更加小心才是。」
吹了這一會兒的風,沈慕儀可算是清醒了不少,聽翠濃確實在理,她也虛心接受,就是再借著最後一點兒酒意,她又縮排翠濃懷裡,道:「朕是不是年歲越大越任性了?是不是招人嫌了?」
「陛下怎麼會這麼問?」
沈慕儀咬著唇不願說,在翠濃懷中又蹭了兩下,將發間的簪子都蹭落了。
她將簪子拿在手裡,看著上頭一搖一晃的旋機鎖,越發沮喪苦惱,自言自語道:「如果不是,他怎麼會躲著我呢。」
「陛下說什麼?」
沈慕儀坐起身,神色鄭重地問翠濃道:「你覺得師相為什麼如今越發少進宮了?」
師柏辛一反常態的舉動確實已經引起了翠濃的困惑,可連沈慕儀都猜不出他的心思,她又如何可以?
但她看得出來,沈慕儀雖然表面上對沒有什麼強烈反應,甚至很是理解,但今日這藉口飲酒再「發酒瘋」的舉動已經說明瞭其中必大有問題。
見翠濃不說話,沈慕儀的情緒更是低落,道:「朕就是想不通,之前還說著不會辜負朕,還要跟從前一樣,轉頭就疏遠起來。如今他還沒成親呢,若真是成了家,那他……」
後頭的話不願再說。
翠濃看沈慕儀為難糾結,坐去她身邊,攬住她的肩,道:「看來陛下還是喝多了,說起胡話來了。師相那麼疼陛下,怎會避著陛下?現如今少進宮的原因必然也是有跟陛下交代的,陛下只要信他就好。奴婢看了這些年,這世上再沒人比師相對陛下還好。」
沈慕儀含含混混地聽著,似懂非懂道:「當真?朕要信他的話?」
「陛下不信師相又要信誰?」翠濃拿出帕子給沈慕儀擦了把臉,道,「都是今日那酒害的,下回奴婢就算犯上也要攔著陛下喝酒。這胡話要是給師相聽見了,得多傷他的心。陛下以後千萬記得別喝了。」
沈慕儀覺得自己清醒了,卻又好像還醉著,否則如何說得出那些混帳話?
可也正是說了這些話,這段時間以來壓在心頭的某些情緒才得以發洩,她好像痛快多了。
沈慕儀怔怔坐著,一直到馬車停下,聽見車夫說到地方了,她才挑開車窗簾子,視線穿過長街,穿過行經的百姓,望見相府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