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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姝沉默地接過了旨意。
溫氏?
溫姝的目光落在溫氏這兩個字上。
皇帝沒有在聖旨上揭露自己病重的真相,他是個要臉面的人,不肯讓自己被一玩寵算計手心的真相給後世蒙羞,但他仍然不肯放過溫姝。
於是皇帝在自己的聖旨上用溫氏這一詞彙來形容他,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兩省長官從此無名無號,如同女子般只有氏,這是一道寫在聖旨上的羞辱,而這羞辱將流傳百代。
若干年後的史官或許不會記得一個叫溫姝的佞臣,但永遠會記住一個被皇帝以最大的惡意稱為溫氏的佞臣。
人們會猜度,當時的皇帝為什麼用這樣的詞彙形容他?
也許是因為他爬了皇帝的床。
又或許是因為他雖然是個男人,行為舉止卻像個女子。
這樣的男人擔任了兩省長官,也不過一時蠱惑了皇帝,你看看最後的下場,還是皇帝明察秋毫。
這一道聖旨,將溫姝永遠貶在了恥辱柱上。
即便祁鳳霄贏了,也翻不了前任皇帝定下的案,這是從祖上下來的規矩,除非他另立新朝。
而祁鳳霄若是另立新朝,他也將和溫姝一起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男人玩弄另一個男人,那是是風流。
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那是下流。
男人委身於另一個男人,那是笑柄。
祁凜州一手將溫姝變成了一個笑柄,一個流傳千秋百代的笑柄。讓他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永遠背負著這個笑柄活著,死後仍舊不能安生。
溫姝握著明黃的聖旨,彷彿被揉碎了似的,終於一口血濺落在膝蓋下的積雪中。
昌巳將溫府中的情形回稟於病重的皇帝,皇帝的聲音竟有些溫柔,「他送給了朕一份大禮,朕也送他一份大禮。」
昌巳心道,您這大禮,倒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祁凜州笑了起來。
還沒到最後一刻他仍是晉國的君王。
民間真正的三皇子在影衛的重重保護下依然被溫姝劫走沒了下落,是他小看了溫姝。溫姝想用雲歧來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一招倒是高明。
皇帝閉著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對昌巳道,「告訴大理寺的人,不許易家和東宮的人接近溫姝,並想盡一切辦法從他口中問出三皇子的下落,必要時可以用極刑。」
雲歧的存在絕不能暴露於東宮和易家眼前,否則他們會先動手殺了雲歧。禁止東宮和易家的人靠近,不過是為了防止他們從溫姝口中知道一些本來不應該知道的事。
如今大理寺的人唯他馬首是瞻,倒是可以值得信任。
事已至此,朝廷朝不保夕,祁睿仍然算計著皇位,祁凜州知道祁睿或許等不了多久,他早就決定按照自己原來的計劃先下手為強,只是如今打仗還需要易家,易家不能按照原計劃動,但廢太子,立新君得提到明面上,所以他才在兩年前將雲歧從舊居中接到了京城,這才給了溫姝可乘之機,導致兩難的局面。
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手心的扳指上,風掠過了他枯黃的發稍。儘管他已經老去,不久後會死去,依然保有自己最後的尊崇和威嚴。
皇城中響起了大理寺的鐘聲。
昌巳躬身道,「陛下,想必何大人那處,已經要開始審了。」
皇帝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極度疲憊。
這些日子他總是夢到死去的冤魂,他們從無數有孔的地方鑽出來,血淋淋地前來索命。
他這一生不敬天地不敬鬼神,臨了終於受到了報應。
皇帝擺了擺手,眾多宮侍垂首退下,昌巳關上了門,正殿中只剩下了龍椅上那道影子。
大理寺的燈一盞一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