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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姝看起來太過蒼白清瘦,祁康竟開始擔憂他是否會被太子的冷語刺穿成兩半。
祁睿手指敲擊窗沿,淡淡笑了,「溫姝,今日就先放過你。」
溫姝眼神冰冷,「恭送殿下。」
林奉儒瞧著溫姝的背影,終於放棄了追上前去搭話的心思。
溫姝看起來似乎不舒服,就讓他早些回去休息罷。
溫姝沒有回家,他孑然一身哪裡來的家。
只有皇帝賜的一座新的宅子,裡面有一眾不認識的僕人,還有堂前擺不下的牌位。
第一百二十五章
溫姝撐著傘行至長公主府的正門前,紅傘上簌簌落滿白花。
這幾日皇帝已經下了聖旨,念及隆裕並非主謀留其一條性命,幽禁於公主府中永世不得出。
公主府中如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了。
男寵被遣散,僕役被發落,門上貼著厚重的封條,封條上落滿塵埃。
公主府中的密道溫姝還記得路,隆慶若是真想逃離未必不能,就怕他沒有想逃離的心。
溫姝循著密道入了公主府中,到處都是老死的楊樹和凋零的花,蛛網在牆角上下攀沿,野草於石縫中蔓延生根,過去忙碌的宮女子,敬業的打更人皆已成為幻景,他見過公主府最繁盛的日子,亦將見證它最沒落的時刻。
女人變成了男人,宮殿變成了囚籠,一出出物是人非的戲碼唱罷了,戲臺子上的人還在撕心裂肺,臺下的看客們已經兩兩散去。看戲的人總比唱戲的人情薄。
溫姝在威邈軒內終於見到了隆慶。
到底還是讓他走上了這第三條生不如死的路。
屋簷的翹角堆積成雪,偶爾有野稚和烏鴉飛來飛去,他看隆慶穿著女子的衣裳,戴著女子的首飾,衣裙上有團團鮮亮的牡丹。
細長的五指落在白玉簫上,清越婉轉的簫音從他的指縫間溢位,隆慶王擅音律,講訴離別的一曲江城子竟也奏出了浪客雅興,瀟灑逸態,也許這才是隆慶真正所嚮往的帶著江湖氣息的人生。
隆慶在看雪,而溫姝在看著隆慶。
韶華不為少年留,曾經那意氣風發,載譽天下的隆慶王在祁鳳霄身上還剩下多少影子?
正如他所留給自己的一般,只剩一個名字了。
溫姝舉著紅色的傘,傘上的鴛鴦漸漸被覆沒,新雪簇簇落在繡著金線的鞋尖,往前一步就像斷崖深淵。
溫姝不敢靠近他。
隆慶想以隆慶王的名義死去,卻最終以隆裕公主的名義活了下來。
他在想什麼?
他是否會恨我?
溫姝這樣想著,沒有發出聲音。
他就這樣看著隆慶,雪花落在他的發上和肩上。
隆慶沒有發現有個人藏在乾枯的楊樹後,舉著一把紅色的傘在看他。
那把紅色的傘時間過的久了落滿了白色的雪,看起來與茫茫天地融為一體。
此時風雪如晦,星辰寥落,尋常人家圍爐夜話,達官顯貴醉生夢死,有人立風露,有人苦良霄,曾經觸手可及,如今相隔銀漢,杯盞不足飲,花下聞簫音,不過一句天意弄人,事與願違罷了。
溫姝笑了聲,心緒因簫聲而更加悲切。
後來風雪漸盛,隆慶行至枯萎的楊樹下時,只見到了一柄漆紅的紙傘在碎雪中發出被撕裂的低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溫姝像是中了魔障。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日似乎只有去看隆慶一眼才能安心。
於是他每日的深夜都從密道進入,看隆慶在做什麼。
隆慶有時候在布滿枯藤的長椅上睡覺,有時候在看漫漫飛揚的新雪,有時候一個人在自斟自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