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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連見到杜浮亭的機會都要被崇德帝剝奪,這些話她自是不敢當著崇德帝的面說出口,她只能儘自己的本分,至少眼下還能看到自家姑娘。
紅珠將盥洗用具都擺在小方桌上,緩緩退出房間,她不能在房內逗留,能借著送東西的機會看上一眼,已經是帝王的恩賜。
臨到門口,紅珠不禁往床榻的方向望去,冷麵男人正將帕子放到熱水裡,將溫熱的帕子取出擰乾,仿若對待易碎瓷娃娃般,小心謹慎的替床上女人擦拭面容。這波動作他做的極為熟練,哪怕女人始終不醒,他依舊每日替女人擦面淨手,還會替女人擦身子,叫女人身上乾淨清爽,而且從來不假於人手。
那時她與姑娘尚在皇宮,她曾聽聞件從鳳兮宮裡流傳出的流言,說是貴妃在與皇上有關的事情上親力親為,可皇上對貴妃此番行為不滿,在鳳兮宮當著薛皇后的面,諷刺貴妃所行之事乃婢子行徑。
紅珠圓眸無聲下垂,眼裡露出譏諷之色,如果她家姑娘時候說婢子行徑,那眼下當今天子、九五之尊,衣不解帶的守在她家姑娘窗前,紆尊降貴替她家姑娘換衣淨身,餵藥梳洗,那算什麼行徑?
只可惜換到帝王這麼對待的代價太大了,紅珠深沉的長吸口氣,可還是感覺自己心裡壓悶得慌,連忙跑了出去,外頭是高照的陽光,不見半絲陰霾,只是先前遭了場大雨的花幹,拖出來再怎麼曬,還是軟趴趴的擰巴在一塊兒,不似最開始曬的那麼好了。
崇德帝替杜浮亭擦拭臉頰耳後、脖頸鎖骨,又替她細細擦拭指尖,柔弱無骨的手就在他掌心,虛虛的搭著,沒有半分力氣,如果不是他抓緊,只怕會要從他掌心滑落。
崇德帝輕捏杜浮亭指節,深邃鳳眸盯著她虛弱面容,「我知道我混蛋,是我負了你,你幾時醒來,我任由你打罵好不好?我保證不會閃躲。」
崔太醫叮囑過他,她沒醒來是因為受了強烈刺激,不願意麵對現實,就這麼逃避著,所以在她昏迷這段時間,需日日替她按摩舒緩筋骨,免得她的身體退化,還要時不時跟她說話,讓她儘早清醒,如果她一直都不願醒,可能這輩子都會是隻能呼吸的無意識的人。
不過即便如此,崇德帝都不敢說自己是阿笙,害怕自己玷汙『阿笙』兩字,這兩字於杜浮亭而言是千鈞之重,於崇德帝而言更是讓他喘不過氣的存在,他變不回去從前的阿笙了。
「阿浮,你別再丟下我一人。」崇德帝說著說就笑了,這個笑裡有多悲傷,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把之前到她身死後,就猛地戛然而止的夢,在這幾日裡徹底做完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些。他深刻的感知到,自沒有她之後,那種絕望和孤寂圍繞了他一生,任何東西都驅散不了那種感受。
崇德帝還見到了那孩子,「蕭昭,他喚做蕭昭,日為昭,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的昭昭。」很乖的孩子,最不好的就是容貌像極他,都沒有像她幾分。
「如果他要是像你該有多好?」崇德帝似哭非笑,他語氣既委屈又深情,「我真的沒有辦法再承受一回,一輩子沒有你的存在,你千萬不要再先離我而去,我怕我忍不住跟著你離開。」
上輩子如果沒有那個孩子的存在,或許他真的會不管不顧跟她離開,他不想再背負天下蒼生了,縱使上輩子他擔著『明君』的頭銜,可是到頭他發現所有的都不及她一笑,「其實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上天要我們承受那麼多,但凡、但凡我能早知曉前世那些事,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同?」
崇德帝發覺自己陷入魔障,他掩藏好自己骨子裡的偏執與瘋狂,恍然回神繼續替杜浮亭按摩,待到按壓完杜浮亭雙手指節後,又替她按壓小腳,她的腳生得秀氣好看,放在掌心比他手掌還小些。崇德帝修長指尖劃過白嫩嫩的小腳,幫她按摩比他在朝堂,處理政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