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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這麼一下,睡意沒了,楚h躺在床上,揉了揉嘴角。
這樣刻意扯唇,還真有點累。
她輕嘆了一聲。
其實冷靜下來後仔細想想,他也沒什麼對不起自己的。殺母仇人的侄女,硬塞進來讓他娶,捫心自問,換了自己也膈應,也防備。
要知道,她那位姑母可是陰毒手段層出不窮的主。
唉。
其實目前,楚h和那噩夢的走向已產生了分歧。夢中的“她”涉世不深,從一開始就沒分辨出楚姒的真面目,很感激姑母關照,事事聽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受此影響,日常已基本無法參考,但大事還是一樣,按照軌跡,幾年後楚家就會一族盡滅。
滅於傅縉的步步緊逼。
如果單單因為一個楚姒,楚h覺得很過了。
可她不知道後面這幾年還發生過什麼事?
夢中“她”的視角十分狹隘,侷限於內宅,但僅如此,楚h也知道死了一個傅茂。
再怎麼不知情,再怎麼錯手被人利用,也不能掩飾傅縉僅有的胞弟,又折在了楚家人手裡的事實。
傅茂死時才十六歲。
傅茂常來兄長的外書房,總不忘到後頭給長嫂問安,楚h嫁進門不過半月,就已見過他多次。清澈乖巧的單薄少年,略帶靦腆,恭敬有禮。他很崇敬兄長,說起傅縉整張臉彷彿都會亮了亮。
要是她有這麼一個弟弟被人殺了,恐怕她也會恨死對方,天涯海角執意復仇吧?
楚h心裡沉甸甸的,目前雖暫時安穩了,但滅門仇恨依舊毫無頭緒。
唉。
長嘆了一口氣,片刻後,楚h又打起精神來。
前些日子不也難?
但她到底還是站穩腳跟了。
和夢中的“她”相比,自己不是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出去了嗎?
會好的!
楚h重重撥出一口氣,瞥一眼後窗,閉上眼睛。
……
再說傅縉。
一進外書房,馮戊立即呈上急報。
急報是宮內眼線送出的,經樊嶽的手傳遞。他是羽林衛中郎將身份,帶信快捷又安全,緊急訊報多經他手。
傅縉展開一眼,“申末,陛下下旨,革安州刺史張芳之位,連同其一干屬吏,即刻押往京城候審。”
樊嶽一驚:“不是說安州張芳與靖王查無私交,只在前年和去年有過數回公務往來嗎?!”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靖王謀逆案,一直沒有平息過,反而隨著靖王被賜死後,愈演愈烈。
首腦及主要黨羽,俱已伏法。後來又延伸到各自的親信。再後來,稍有瓜葛的都無法倖免於難。
到了現在,連無意碰觸的都逃不過了嗎?
樊嶽覺得很過了,他事前,真沒想到能清洗到這程度。所以他才一直勸傅縉,調任得趕緊安排了,不然就晚了。
“那我們……”
傅縉食指輕點了點書案,“時機已至。”
他耐心等待的時機到了。
朝堂內外大動盪,即將抵達頂點,受波及者太多,即使調動頻頻,六部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不同程度的空缺。
包括兵部。
“我們立即佈置,待張芳押解抵京後就動手。”
……
接下來的日子,傅縉更忙,常常楚h睡下他都未歸,甚至有幾回直接睡的外書房。
楚h沒多大感覺,且她也很忙,在青木的輔助下,她重新熟悉商號情況,並開始按外祖父的安排逐漸接手。
她隱於幕後掌舵,青木曹思等人輔助之,再下面一層是船貨茶布等各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