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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 傅縉都沒回城。
天矇矇亮, 他直接去了城郊大營。
“出征在即,這幾日我都在營中, 一應公務直接送過來。”
牛皮大帳內,傅縉沐浴披甲, 端坐在帥案之後, 淡淡吩咐下去。
他垂目翻閱案上軍務, 冷峻的面龐添了幾分暗色, 三丈之內總覺得涼颼颼的。
馮戊小心應了, 也不敢問, 候了片刻未再有吩咐,低頭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怎麼了這回?”
一見馮戊出來, 梁榮趕緊湊過來問。
他還糊里糊塗的,昨夜他不上值,才睡下就聽主子連夜出城,忙帶著弟兄們追出來。
唉, 吵架總是知道,每回兩位主子一吵架,陰雲密佈的日子格外難熬啊。
“你知道多少, 我就知道多少。”
難兄難弟對視一眼, 馮戊一抹臉:“行了,主子暫時不回城,我去把書房裡頭的公務先收拾過來。”
看來最近得把皮繃緊些,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和好, 馮戊嘀咕兩句正要動身,卻聽見隱約馬蹄聲,一抬頭,見遠遠一行人正打馬直直而來。
為首一個,熟悉的深紫色窈窕身影,正是楚玥。
馮戊大喜,忙轉身掀簾入帳,“稟主子,少夫人來了!”
傅縉正翻閱文書的手一頓,立即站起:“不見,就說我去了兵營巡察。”
他薄唇抿得更緊,話罷立即轉身。
傅縉營帳特製,因那時和楚玥相連,內帳尚有一小門,只如今未用卻用牛筋封起,封得很結實。
傅縉直接抽出佩劍,“刷刷”幾聲輕響割斷牛筋,長劍還鞘正要撩簾出,卻聽後頭一柔和女聲:“夫君,你要去何處?”
繡鞋落地無聲,一襲深紫胡服,楚玥已立在內外帳的門簾處。
她昨夜都沒怎麼睡,一得訊,大清早就出城來了。見馮戊入內稟,她兩步並三步進了來。
傅縉的手一頓,卻未回頭。
身後細碎輕盈的腳步聲,一隻柔軟的手握住他垂下身側的掌,拽得緊了,“夫君為何見我就要離去?”
“我巡視兵營,有公務在身。”
傅縉回頭,視線在她臉上定了一瞬,聲音冷冷:“你來此作甚?”
“昨兒你夤夜出府,一晚上都不歸,我擔心。”
楚玥仰臉,微微蹙著眉心。
內帳並未燃燭,晨光帳頂的氣孔漏進來,她眼下有青痕,臉微微泛著白,人看著略憔悴,很明顯昨夜沒睡好。
腳下尚穿的繡鞋,也未來得及換上馬靴,如今繡鞋和一邊褲腳被泥水濺溼,顯然下馬下得極急。
她這般急切地來尋自己?
傅縉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疼痛久了,人得感官漸漸變得遲滯,尖銳變成鈍鈍的疼,此刻忽湧起一陣酸澀,混合在一起,他都也分辨不清。
“你對我感情不過爾爾,又何必如此作態?”
何必再來招他惹他?
說到底,還是難受的,他聲音很啞,忍不住閉了閉目。
他的手很冰。
楚玥聽得心裡難受,一把抱住他,“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那你說,我聽著。”
頓了片刻,傅縉反手拉她,大步行至到行軍床沿坐下,“你告訴這位為什麼,我都聽著。”
他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夫妻情意漸濃,纏.綿交頸,親暱無間,這一切一切都是他親身經歷的,做不得假,她的反應也做不得假。
怎麼她就是不肯往心裡去呢?為何就要這般處處保留呢?
是他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淋了半夜的雨,傅縉雙眸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