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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太太訕笑了下,道:「大嫂原是不礙的,就是肝火太旺,口舌生瘡。這病症雖小,卻是個熬人的,這會兒話都說不利索,一開口就疼,連飲食都減了。你二姐姐嘛,倒的確是病了。」
她說半句留半句,更是勾得蘇綰七上八下的。
好在蘇三太太不是曹氏,也並沒有拿捏蘇綰的意思。
何況她在蘇家這麼多年,和蘇綰不見外,因此左右看看見沒有大房的人,這才嘲諷的輕呵了一聲,道:「是心病。」
蘇綰眼眸一閃,看向蘇三太太。
蘇三太太看她雖做婦人妝扮,可到底還太小,畢竟年紀在那兒擺著呢,臉上、眼裡俱是一團稚氣。
她自己也有兒女,這會兒望著懵懂不安的蘇綰,一時不由得心軟,忍不住低聲提醒道:「別的都是虛的,自己的日子過好才是真的。甭管別人說什麼,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我就不信,你要不願意,她們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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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太太是長輩,於情於理,蘇綰都得先去看望蘇大太太。
蘇三太太還想讓她稍事歇息,起碼更衣、喝茶是應有之義。
蘇綰卻道不用。
梁王府離蘇家不遠,坐車也就兩刻多鐘,她如今日練不綴,成日打磨筋骨,雖說不至於像蕭衡那樣能鍛鍊出一副強健體魄,但這點兒路程卻遠遠談不上勞累。
蘇三太太將她帶到蘇大太太的院子。
丫鬟婆子都迎出來,畢恭畢敬的見過蘇綰,一迭聲的喊著「郡王妃」。
這位出嫁的三姑奶奶可不能得罪,沒瞧見連大太太在她面前都生生矮了一頭嗎?何況她們這些奴婢?
蘇三太太帶著蘇綰進門。
蘇大太太在門口候著。蘇三太太道:「大嫂怎麼起來了?郡王妃聽說大嫂病了,熱茶都來不及喝一口,非要先看望大嫂不可。」
蘇三太太是極力要替蘇綰說話。
蘇大太太心知肚明,她蒼白憔悴的臉上浮起一抹勉強的笑,並不看蘇綰,只道:「這孩子歷來是個孝順的,也最知恩。」
這句話就像一記印章,啪一聲蓋在了蘇綰的腦門上。要是面嫩的人,自然竊喜,畢竟曾幾何時,她能得著蘇大太太的首肯和讚許?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得不由她牽著鼻子走,按她劃定的「孝順、知恩」行事,否則不是白白擔了這謬誤的誇讚?
可蘇綰卻只是笑笑,淡淡的道:「大伯母謬讚了。」
您誇錯人了。
蘇三太太很快便告辭。
蘇大太太也沒留,讓人把她送出去,屋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氣氛也略顯尷尬。好像剛才虛假的溫情和熱鬧,都隨著蘇三太太這個從中轉寰的人一走而一併消散了。
蘇綰倒不擔心什麼,她坐在蘇大太太下首,客客氣氣的問:「不知大伯母得的什麼症候?請了哪位郎中?開了什麼藥?可有什麼飲食上的忌諱?我來得匆忙,只帶了幾樣補益身體的藥材,也不知道對不對症?」
蘇大太太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望著淺黃窗紗,道:「你有心了,我並不是什麼大病。」
蘇綰便不再作聲。
這是蘇大太太擺好的龍門陣,橫豎自己不急。
沉默了不知多長時間,蘇大太太才仍舊目光虛無的道:「說話也有大半個多月了,聽說中元節,繡繡和你在街上又起了爭執?她年紀小,被我嬌寵慣了,你莫和她計較。」
蘇綰只輕輕呵笑了一聲,算是回答。
蘇大太太不能說是多蠢多毒的人,真要細論,她也就是個尋常婦人。
不能轄制夫君,只能任他一個又一個女人,生出一窩一窩的庶子女。
管著家裡大權,蠅營狗苟,中飽私囊,也不過是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