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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思將紙條捋得齊齊的,折了幾折,塞入公服的夾層中:「另外,跟藏在城裡的那些人打個招呼,別跟憋寶似的一天到晚窩著,今晚務必要出來活動活動了。」
張懷沉然應了聲「是」,正要轉身,就聽外面急匆匆地拍門。
「稟統軍,殿前司剛到了調令,今晚讓我等替防到外城戍守。」
第50章 情久長 和我爭男人,不識好歹!……
紅月不知何時藏進了雲中, 暈成一片腥艷欲滴的朦朧。
唯有那兩顆星,依舊掛在沉灰的天幕間,但似乎比之前離得更遠了些。
巍峨的箭樓下挑著兩串長長的燈籠, 一直垂到刻著「正陽門」三個字的石匾上方。
匾額下的正門緊閉,兩邊的券門卻敞開著。
全盔全甲的衛士正潮水似的左右湧出, 頂著蕭索的寒風, 快步奔向靜街後死寂一般的外城。
半晌,上千人的隊伍才浩浩蕩蕩穿行完畢。
最後面的裴玄思和張懷並沒循著正街跟上去, 反而撥轉馬頭,不急不緩地走向候在西邊石橋上冷眼帶笑的人。
「末將等參見大將軍。」
薛邵廷看兩人行足了禮, 才懶洋洋地說句「免了,」又貌似同情地嘆道:「這麼晚了突然叫裴統軍當值外戍, 本大將軍也是於心不忍吶,看來今夜連個囫圇覺也睡不成了,雖說朝廷調遣, 不得有違, 可裴統軍還是該當心身子, 別回頭到郡主那裡交不了差。」
他說著, 便哈哈大笑起來, 讓剛才那話中的羞辱更透著戲謔的快意。
張懷冷著臉, 鼻息粗重, 手按在腰間的兵刃上,像是已經壓不住那股火氣。
裴玄思卻彷彿沒聽出絲毫挑刺來,靜如止水的臉上同樣掛著淡淡的笑。
「昌樂郡主那裡……呵,大將軍畢竟是過來人,自然深諳其中奧妙,末將這點本事只能自愧不如了。」
一開口, 就把話又原封不動送還給了對方,貶損的意味還愈加濃烈。
以前就算冷眼對峙,他也是謹守尊卑,以下臣的身份應對,像這樣直接回嘴反噎還是頭一回。
薛邵廷面色一凜,雙眸狹起。
「裴玄思,你還有心耍嘴皮子?哼,這裡沒別的人,咱們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吧。調你去外城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郡主的意思,為的就是給你抻抻筋,敲打敲打,去去這身不知深淺的毛病。本大將軍實話勸你一句,收收脾氣,好生把郡主伺候舒坦了,於人於己都好,說不準就真出息了,若不然,嘿嘿……」
「末將多謝大將軍提點,不過……」裴玄思拱了拱手,話鋒一轉,「大將軍可曾深想過,昌樂郡主為何非要在今晚把末將調往外城?」
薛邵廷聞言一愕,雙眸不自禁地轉了個圈,之前那副嘲諷的神氣在臉上一掃而光。
「這話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還是姜家娘子出了事?」
聽他提起姜漓,裴玄思眼中的殺意森然閃過,哂然一呵:「既然大將軍是奉了郡主的意思,怎麼反倒問起末將來了?軍令如山,不可延誤,末將告辭了。」
言罷,抬手一拱,催馬便走。
張懷緊緊跟上,疑惑問:「兄長為何要提點他,萬一這廝暗中做什麼手腳,壞了咱們的事,大嫂不就更兇險了麼?」
「不怕,反正他是瞧見咱們奉令出城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有疑心的這會兒工夫,宮裡已經亂起來了,到時候他哪裡也別想去。」
裴玄思語聲帶著微顫,不住催打胯下的坐騎加速。
「外頭的事全由你來掌控,我不管了……要是她有什麼不測,我就把整個城攪得天翻地覆!」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終於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