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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話說到這裡, 看他默聲不語, 覺得也敲打的差不多了, 她眼中的陰鷙稍退, 嘖唇笑道:「不過是個舊臣孤女而已, 仕途上又不能助你什麼,論容貌身段也就那麼回事,弄到手,解了稀罕勁兒就差不多得了,犯得上這麼著迷,跟丟了魂似的麼?上車來, 我有話說。」
薛邵廷跨在馬上沒動,連恭敬施禮的手都放下了。
「若這麼說來,郡主對臣的新鮮勁兒,到現在還沒過麼?」
「你說什麼?」
徐允貞沒聽清似的雙眸一狹,冷色隨即湧起,顯然沒料到對方居然敢當面開口回熗。
窗外的薛邵廷此時反倒像沒了畏懼,臉上也出奇平靜。
「臣鬥膽問一句,郡主可曾想過真心真意地喜歡一個人,過些平靜快活的日子?」
徐允貞有一霎的恍愣,像措手不及的詫異,又像被這話觸動了心絃。
她瞪著他上下審視,卻絲毫沒看出戲謔和嘲弄來,目光中漸漸湧起捉摸不透的意味。
「聽你這話,該不會是對那個姜漓動了真情了吧?至於麼?憑她的身份境況,又是成過婚,被夫家趕出來的,英國公府能容得下她進門?你這般費盡心思,最後還不是鬧個露水夫妻。」
薛邵廷鼻中微哼,垂眼一笑。
「紅顏知己,不如相伴不棄,臣眼下還差得遠呢。不過,這些日子臣倒是想得清清楚楚,這輩子也不求別的,若能有她陪在身邊,那就死而無憾了……至於父母那裡,臣自會妥善處置,不敢勞郡主操心。」
頓了頓,又眸色坦誠地望過去:「若郡主對裴玄思也是一樣,自然明白臣的心思,所以,臣是衷心盼郡主得償所願,絕無虛言,還望郡主見諒,容臣今後身處不便,不能再侍奉左右了。」
話雖然說的婉轉,但卻是十足決絕的意思,言罷便作勢告辭。
徐允貞已經面如寒霜,猛然喝了聲「站住」。
「薛邵廷,你這是要跟我一刀兩斷麼?呵,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痴情種子麼?你可別忘了,當年在本郡主面前說過什麼話,立過什麼誓,你不過就是我腳邊的一條狗而已!這世上只有被主人丟掉的狗,幾時聽說過狗不認主人的?」
她面色鐵青,眼中燎著火:「怪不得這幾天到處都傳我們潞王府的流言,揭帖貼得滿城都是,弄得聖上都起了疑,就是你吃裡扒外做出的好事吧!」
薛邵廷已經撥轉了胯下的馬,聞言回頭,臉上竟是從未見過的輕蔑。
「郡主想必也忘了,臣自幼就在宮中出入,陪伴太子殿下長大,即便是狗,也是聖上和太子殿下的狗,要想對付潞王府,用得著等到今天麼?眼下這些事,郡主倒不如去問問裴玄思。」
他一提韁繩,引得那馬揚蹄嘶鳴,跟著摸出腰間的牙牌和鈐印:「東宮六率與侍衛親軍印信在此,誰敢阻攔,罪同謀反!」
車駕裡的那雙血紅的眼瞧著他揮鞭衝出人群,牙齒早已咬得「咯咯」直響。
「薛邵廷,裴玄思……一個兩個全是這樣……姜漓,你行啊,不聲不響,就能跟我爭起男人來了,好啊,真好,再容你留在世上,我徐允貞的名字便倒過來寫!」
夜盡,黑暗終於散去。
日頭升起來,竟然焦灼的刺眼,恍然竟不像是深秋時節。
姜漓又是一晚難眠,幾乎睜著眼到天亮,起身之後連梳洗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在房裡來回踱步。
迎兒端著朝食進來,看她坐立難安的樣子,不由嘆氣。
「娘子也別太心焦,今天已經是第三日了,畫應該已經補好了,咱們先用飯等著,興許山長那裡一會兒就有訊息。」
「毀成那個樣子,哪有那麼容易補好。」
姜漓眉目間愁色難遣:「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