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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一大早孟蕊起來做飯。之前起早都會先去挑水,自從結婚後這活兒陳明宇就接手了。
今兒他要到市裡坐火車,孟蕊本來不讓他去挑水,奈何男人堅持。
「站好最後一班崗,等我回來這活兒還是要接手的。」
男人如是說道,孟蕊笑笑放他去挑水。早飯給做油潑麵,等他兩擔水將水缸倒滿,她的麵條也擀好了。將麵條切成寬寬的條,一根根下鍋。翻滾兩下即可撈出。
純白麵麵條,放上少許鹹鹽、花椒粉、蔥花、辣椒麵,然後用熱油一嗆,一碗香噴噴的油潑麵就可以吃了。
「一起吃。」
「都有。今兒奢侈一回每人一碗油潑麵。你放心吃你的,我把剩下的面擀了。」
一看的確大家都有,陳明宇安心的拿筷子吃麵。市裡發往京城的火車是上午十點的,如今這交通不方便的年代,他得早些走。
等孟爹孟媽媽起來,他們自己煮麵,孟蕊去給他收拾行李。其實東西已經都收拾好了,不放心的又挨著檢查了一遍。
「炒麵放在中間,你小心些別被浸了水。晚上學習晚了用開水一衝就好,吃起來方便。內衣褲在上頭……」
話說半截,她忽然被男人摟進懷裡。所有的嘮叨都只因捨不得,所有的情緒對方都明白。
「十天一封信,一定給我回信。」
「你想把生活費都用來寄信啊?」孟蕊笑笑故作輕鬆。「一個月一封就行了,有什麼事兒的話加一封。」
「半個月。」男人說完看她不說話,想了想妥協一步。「二十天?一個月真的太長了。」
「好。」
跟岳父母告別,孟蕊送他到公社坐車。倆人站在路邊等車,沒多久車子過來陳明宇擠上車。倆人隔著車窗揮手告別,他貼著窗玻璃用口型說:我很快回來。
車裡車外,咫尺天涯。隨著車子啟動,他的面容逐漸消失。怕他擔心她沒敢做出追車的舉動,站在原地目送他直到離開。
車子消失在公路盡頭,她眼中壓抑許久的淚終於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低著腦袋站在路邊,心裡空空的好像缺失了一大塊兒。緩慢的一次次深呼吸,讓自己絞痛的心平復下來。
「就說小知青靠不住你非不聽,這回人家拋下你走了吧。」
孟蕊抬頭,說話的居然是跟她相過親的張先軍。男人望著她一臉得意,幸災樂禍的表情讓她傷心變怒火。也不跟他廢話,抬腳就踹。
男人沒想到她這麼虎,二話不說居然動手。躲的晚了被掃了一下屁股,眼見她的腿再次襲來,男人拔腿就跑。
「孟蕊,你就是個假小子。就你這麼虎,活該被拋棄。」
孟蕊追了幾步看他跑遠了,她回身騎上腳踏車雙腿使力繼續追。男人嘴裡不乾不淨圖個嘴痛快,一回頭發現女人騎著車子追了上來。那速度,看來是要用軲轆懟他啊。
男人嚇壞了,兩腿不停繼續跑,腦袋不住氣的回頭觀察身後。就這麼慌不擇路的奪命狂奔,一腳踩空掉進路邊的水渠裡。
「啊……娘呀……」
水渠不到一人深,他及時的跳了一下摔在了裡頭,爬起來覺得膝蓋和手掌全疼的鑽心,看來是磕破了皮。
「啊……」男人剛想爬出來,冷不防被上頭的孟蕊又給踹了一腳。「孟蕊,你她孃的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孟蕊不吭聲,一腳將他踹回溝裡,緊接著撿起地上的土坷垃小石子就朝他扔。滿腔的難過化為怒火全朝他發洩了出來。
「啊……啊……」男人被打的在溝裡到處亂竄,風箱裡的耗子一樣兩頭都捱揍。「別打了,姑奶奶別打了。我嘴賤,都是我不好行了吧。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再打了。」
孟蕊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