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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營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回都尉的話,是鹿大人方才交代的,說是在南邊的河灘抓到一個南羌人,有要緊事要求見陛下」
「鹿松平?」大鬍子顏廣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中透出一股不加掩飾的不屑,「他的手倒是伸的長。陛下還要與我等商議行軍要事,豈有閒工夫見這阿貓阿狗的?還不快快丟出去,堵在門口礙眼。這也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趕緊滾出去。」
「是。」
那士兵顯然不是這顏都尉的對手,半句也不敢多言,領了命令便直奔肖南迴,動作利落地拎起她後脖頸的繩結,就要將她原路拖回去。
開什麼玩笑?她千辛萬苦到了這一步,這是要打回原點了?!
電光火石間,她急中生智用、頭一轉嘴一張、隔著嘴裡的半塊破布,一排門牙狠狠咬在那名士兵的手背上。
肖南迴心狠意絕,嘴下簡直是使了十分的力氣,只聽「嗷」的一聲慘叫響徹整個營地,整個大帳隨即都安靜了下來。
「早就聽聞這南羌蠻子野的很,今日教我撞見了,便要好好修理一番。」
唰。
她聽到了佩劍出鞘的聲音。
下一秒寒涼貼上了她的脖子。
不是吧老兄?我之前還同你寒暄過幾句,你的鬍子難道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然而她的質問只能卡在喉嚨中,她的舌頭在同那塊破布做著殊死搏鬥,拼盡全力還是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
「等下。」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氈毯後響起。
肖南迴懸在嗓子眼的那口氣慢慢放下,方才隨著她的掙扎,那塊系在她雙眼上的布歪了歪,使得她獲得了一道縫的視野。
她努力瞪大眼睛向外望去,只看見那塊氈毯和地面的縫隙中,一雙白靴由遠而近晃了晃,慢悠悠地過了氈毯一步步向她走來。
這個窺視的角度很特別,讓她恍惚想起數月前永業寺求籤時的遭遇。
那時的她也是像如今這般,隔著厚重的經幡、瞧見一雙上好的靴子向她走來。
那人又走近了些,她看到了靴子上的一截衣擺,上好的冰絲雪緞繡紋精美,透出一片縹緲的淺藍色。
是月白色呢。
不知為何,肖南迴覺得那顏色有些眼熟。
「陛下,請將她交給末將去處置,定不會礙了您的眼」
陛下?
肖南迴覺得自己的鼻子又癢癢了。
「不必了,孤另有打算。」
第67章 臣不知
夜寒侵體,月冷沁心。
逃亡的日子過得太快,本以為如今大帳頂上應當懸著的是一輪新月,卻不想已經快到滿月了。
肖南迴呆呆看著,就那麼維持著兩眼望天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待在一處黑乎乎沒有點燈的帳子裡,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頭頂上兩塊氈布間的縫隙透出一點月光和風聲。
她也想在這種環境下保持自己一貫的專業素養,但長久以來緊繃神經一旦鬆懈下來,睏意就像杜鵑那雙纖纖細手一樣抓住她不放。
她昏睡了一會,再睜眼的時候恰巧能看到升到頭頂的月亮。
黑暗中,彷彿就只剩下了那輪月亮。
過往數月發生的一切在寂靜中消退,她覺得自己應該梳理她在碧疆的所見所聞,但思緒卻不受控制地放空。
一定是方才鹿松平那一拳把她的腦子打壞了,所以她現在才無法集中精神想事情。
大腿上的傷口已經被人妥善處理過。這次沒有騷氣的蝴蝶結,包紮的人手法冷酷,連一根線頭都沒有留下。
一切都簡潔到無趣,在沒人來叫她之前,她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