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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副大姑娘被毀清白的模樣,日後若是真的找上侯府被杜鵑瞧見,她可能就真的要嫁給一個江湖郎中了。
「你那身白衣服太顯眼了,這裡沒有那麼好的漂染技術,一瞧便知你是外面來的。」
郝白已經飛快將那衣服套在身上,心有餘悸地縮在床榻的一個角落。
肖南迴聽得聲音轉過身來,有些好笑地看著對方,心下也是奇怪:「你不好好在晚城待著,怎麼跑這來了?」
「還不是因為」郝白話說到一半,突然便似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般。
他腦海中出現那人的臉和他叮囑過的話。
月前他本是準備去天成的,秘璽的事在家族中掀起不小的波瀾,族中長老要他親自前去確認幾件事。然而還沒等他踏出晚城半步,他要找的人便自己找上門來。
自從知道了那人的身份,他已完全不能再繼續裝傻,族中上下亦有幾分戰戰兢兢,當那人只是提出要他做隨行醫官時,他幾乎是鬆了一口氣,沒多想便答應了。
呵呵,和那人相處了那幾日的時間,他早就該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他們一路向西,越走越離譜,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彤城和宿巖的邊界處。
最近發生的事他便是再蠢鈍也知一二,只是他沒想到那人竟然要親自去探查。每晚在驚疑不定中合上雙眼的時候,他會想起民間的一些流言蜚語。
女肖父,子肖母。
生母是個瘋子,那人的性子或許也隨了一些。
要說這天下之大,有幾個瘋子不足為奇。但是誰不好,偏偏是那個人。
他私下覺得有些痛心疾首,但沒想到更痛心的還在後頭。
他本來隨其餘人駐紮在三目關以外三十里的地方,那日突然便被叫了去,那人要他獨自一人往碧疆深處的寨子走一趟。
「你說的那人可有性命之憂?」他記得自己如是問道。
「暫時未有。」
「瞿氏不才,只醫將死之人。」
哼,他也是很驕傲的人好嗎?怎能像個江湖郎中一般被呼來喚去?何況碧疆好危險啊。
「她雖無性命之憂,卻是你的朋友。」
他耳朵動了動。
朋友?他哪有嶺西的朋友?哼,想騙他,沒門!
下一秒,那人的聲音忽然就近了些。
「瞿墨,此刻答應,是功德一件。若是不從,便只能算作戴罪立功。左右都是要去的,你可明白?」
那人的話輕飄飄的掃過他耳邊,他卻覺得彷彿是被女鬼吹了脖子。
「郝白?」
女人有些不滿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然而想到之前的種種,他實在擺不出個好臉色來。
「幹甚?!」
「你剛剛話說了一半,因為什麼?」
因為被人威脅了啊!
兩片嘴唇哆嗦著,兩排牙齒也惡狠狠地磨了磨,郝白那未敷粉的臉上顯出幾分菜色,半晌才開口道:「我外出行醫,正巧路過。」
肖南迴仍有些疑慮:「可是你之前不是送信到我府上,說你這月是要去闕城的」
「你管我做甚?!我願意來這便來這!願意去哪便去哪!」
郝白一陣怒吼,然而因為衣衫不整而氣勢不足,像個撒潑的小媳婦。
肖南迴也被這喜怒無常的郎中驚到了,只覺得是這碧疆水土與嶺東不同,讓眼前這人有些不服,眨眨眼道:「我沒別的意思,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室內一陣沉默,伍小六慢慢悠悠地從兩人中間走過,徑直來到窗前,將那破麻布做的簡易窗簾一掀,面無表情地看向兩人:「你們要是覺得不夠刺激,還可以再大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