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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南迴覺得也對,便點頭同意了。
馬車又行了一盞茶的功夫,緩緩停了下來。
只是不知為何,車廂外似乎人聲亦是嘈雜,不比城門附近時安靜多少。
「到了?」
丁未翔已經將車門開啟,示意肖南迴可以下車了。
她跳下車轅才發現,四周不知何時擺上了不少攤位,每個攤位上都懸一盞糊著粉紙的燈籠,燈籠下人頭攢動,多是姑娘婦人,而那攤位上賣的則都是些胭脂水粉的小玩意。
「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丁未翔聽見回頭,先是有些驚訝,復而想起什麼看向肖南迴:「倒也不是什麼節日,是城中一年一度的桃花集會,商戶們會擺些夜市,來逛的大都是女子。肖隊正對這些不感興趣,想來是不知道的。」
桃花會肖南迴是聽過的,但誠如丁未翔所說,她一介習武之人,平日裡莫說搽脂抹粉,就連釵環都甚少戴在頭上,這類集會她從未關注過。如今一見,竟然比想像中還要熱鬧不少。
這一分神的功夫,周圍的人又漸漸多了起來,她可不想一會撞見熟人,便要吩咐伯勞快些將行李整理好。
「肖南迴?」
一聲又尖又細的女聲在肖南迴身後炸開,像是一根尖銳的指甲刺激著她的神經。
與此同時,伯勞那廝像是見了貓的耗子一般,狠夾了一把吉祥的肚子,飛也似的逃沒了影。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不回頭也知道喊她的人是誰。
但仗著周圍這麼多人打掩護,肖南迴決定暫時裝聽不見,猥瑣地縮了縮脖子。
「肖南迴!」
那聲音又近了幾分,這回帶了些怒氣,還有幾分確信。
肖南迴換了個姿勢,正準備再抗一抗,誰知她面前馬車裡的男人竟然在此刻好死不死地開了口:「咦?那邊好像是你的熟人。」
肖南迴絕望地閉上眼,只聽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杜鵑的魔爪一把按在她肩頭,將她掰了過去。
「肖南迴,你竟敢裝作聽不見老孃喚你?!你還知道回來?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杜鵑最怕別人說她老,所以很少自稱老孃。除非是氣急了。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街上往來除了閒逛的人,還有不少收工回家的路人,杜鵑這一嗓子引得路上人人側目,肖南迴只恨自己的臉沒有生的細小些,能用這袖子來擋一擋。
「杜鵑姐,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行行好,莫要在這大街上呼來喚去的了。」
杜鵑秀眉一豎,聲音倒是小了下來:「哦?你知道錯了?那錯在何處?」
肖南迴囁嚅:「錯、錯在」
杜鵑冷哼一聲,手中剛買的銀釵子往頭髮裡一插,騰出手來飛快擰了肖南迴的耳朵。
「說不上來是吧?今日活計我也做妥,有的是時間陪你好好聊上一夜,看看你這腦袋瓜裡究竟裝了些什麼道理。」
肖南迴慘呼,她一直不明白杜鵑那樣的纖纖細手,怎麼有著如大悲寺方丈枯禪手一般的功力。
「等下。」
鍾離竟的聲音慢悠悠從車上傳出,杜鵑愣了一下,手下力道不自覺就鬆了些。
肖南迴一點也不意外。第一次聽到這聲音的人,大都是這個反應。
「未翔,將姚公子的行李拿給他。」
幾個布包和郝白贈與她的大盒子被從車簾後推了出來,末了一隻骨節分明、玉樣精緻的手從簾子後伸了出來,優雅地將那千辛萬苦得來的盒子鄭重放在那一堆行李的最上面:「姚公子這最重要的東西可別落下了。」
杜鵑看著那隻手吞了吞口水,聲音不自覺地就溫柔了起來。
「多謝這位公子,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