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吳嫣見鄭婉人走了,越發覺得在這間屋子裡如坐針氈,也站起身來,匆匆行了個辭禮,帶著人出去了。殷茹一手撐著腰身,一手掩著嘴從新坐下來,側身對碧澄道:「不飲茶了,你去倒酒吧。」
碧澄道:「這方過了午後,娘娘您就要飲酒麼,傷身的。」
殷茹軟了腰趴下來,用手指滑弄著瓷杯上的美人臉,「我心裡頭高興啊,鄭婉人這個女人,可真是個棒槌,兩三句話,她就坐不住了。」
碧澄在袖中捏著一雙手,「可是娘娘,奴婢這心裡怎麼有些慌呢。」
殷茹抬頭撇了她一眼,「你慌什麼,橫豎我有說一句不誠的話麼,是鄭婉人自個要往這張網子上撲,我到希望,她見了殷繡,也能有在我這兒的這個狠勁兒。手上不要軟,最好能在她臉上,割出幾道印子來,我看官家,還能不能看得下去。」
碧澄聽她這樣說,手也有些發軟。
「娘娘,您……為何如此恨魏夫人。」
殷茹閉上眼睛,「為什麼啊……你要我一下子說清楚,我到說不清楚了,我想想啊……」
說著,她偏過頭,便看到了妝檯前那半開啟的妝奩,裡面珠玉疊翠,金釵銀環,瑪瑙碧璽的鏈子,鐲子凌亂地堆滿,紅木妝檯雕這鯉魚戲蓮的圖案,那鯉魚的嘴巴微微張開,就這麼一幕,竟看得她雙腿發癢。
「她總以為,她是為我好,可我真正愛的人,她卻偏偏要一個人霸著,零星半點的恩寵也不分給我,當初答應幫我進宮,卻要把我放在這麼一個冰冷的地方,守著那半死不活的老人,天天聽佛經,吃素齋,她這就是為我好了?」
碧澄不是第一次聽殷茹說這樣的話,在她的立場上,她無法說出規勸的語言。但她有她的心思和隱憂,每每見到殷茹這樣,她也只能把話題岔開去。
「您進宮前,徐大人是要咱們做眼睛和耳朵的,如今,您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魏夫人身上,這……」
殷茹撐起身子,「什麼眼睛和耳朵,他這一回送來的那些藥,還有吩咐我在白馬寺中做的那些事,險些讓我害死了官家和自己,我原先到真以為他有這個心成全我,如今我也看明白了,不過也是捏著我做棋子,我殷茹這輩子,就活該被這些男人玩弄在手掌中麼。」
碧澄聽著,越發退了一步:「娘娘,您這話,奴婢聽著真有些怕。」
殷茹將一縷碎發挽至耳後,「怕什麼,且看著吧。」
偏殿合上了門,將滿室的杏花酒香和帳中暖香鎖在一處。
日漸漸偏向西面,風吹走一片雲,深厚的雲層裡突然破出一縷光,斜斜地落在大陳宮如雲般的樹冠上,路上行走的宮人裹緊了身上的衣裳,一言不發地往各處送晚膳。
此時掖庭獄才放過飯,殷繡靠著牆靜靜地坐著,飯食就擺在手邊,她也沒動過。獄中的人都知道她是劉憲關照過的人,一日三餐雖然不精細,但也都竭盡所能照顧得成樣子,如今見她不思茶飯,心裡都有些不安。
一個年輕的內官隔著門輕聲與她說道:「夫人,您為難自個,劉知都就要給我們松皮兒了。」
殷繡抬頭笑了笑,「心裡有事,吃不下的。」
那內官蹲下身子,「在這裡面的人,誰心裡沒個事兒呢,日子不也得一天一天地過嘛,我們知都大人雖然年輕,但為人處事的那個利落和精明,偌大個汴京城,誰敢和他爭高下呢,既然他都讓您放心,您啊,就把心擱肚子裡,想吃什麼,想用什麼,就跟奴婢們說,只要大陳宮有的,沒有伺候不上的。」
殷繡聽他這語氣,著實像楊嗣宜調教出來的人,便一面伸手端了飯起來,一面問她:「你在楊供奉手底下做個事兒麼。」
那人點頭道:「您真實好眼力,我就張令,以前在麗正門上答應的時候,是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