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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道:「左右做一鍋出來大家都能嘗嘗,倒也不麻煩的。」
賈母便嗔著他:「你就慣著他們吧!」又說道:「怪道前幾日還聽你們老爺說,這太醫請了脈誇蘭兒養得壯實,這麼個吃法,可不得壯實。你也無錯,你婆婆想來也是怕這幾個猴子鬧得你,你又向來不愛多說的,怕是吃空了你去。」
李紈笑道:「不敢當老太太這麼說。」
賈母心知李紈家底豐厚,也不再多提,只讓惜春不許太鬧騰嫂子便罷了。
王夫人臉色如常,倒也看不出什麼。只是這麼一來,賈蘭的「能吃」算是公之於眾了,哪怕在他泡完了藥浴之後,還是去不掉這個「大胃王」的名號。
這日姐妹幾人正在抱廈廳裡上針黹課,就見櫻草從外頭進來,看姑娘們都在裡頭坐著,貼身伺候的人也一起陪著,找不到可以傳話的人。惜春正好回頭看見,倆人眉來眼去地打著啞謎,片刻後又一起似有靈犀地點點頭,櫻草便顧自去了。
黛玉在一邊看得有趣,惜春轉回來看黛玉看著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悄悄道:「蘭兒讓櫻草來告訴我,說許嬤嬤來了。」黛玉看著她不明所以,惜春只好再說:「每次許嬤嬤來過,都有好些新鮮吃食。」黛玉聽了拿帕子捂了嘴樂。也更信服李紈對這些人確是不同。
不說惜春滿心盼著下學,只說李紈正在煩惱。許嬤嬤今兒來,要緊說的兩件事,一件是開春要收的羊毛已經派人出去聯絡了,鑑於這年種蘑菇的大成功,眾人對李紈或者說李紈母親留下的秘笈寶物都信服非常,便打算就著羊毛也要大幹一場。
許嬤嬤就是來問問李紈,她說的那些機子傢伙準備的如何了,得了圖紙還得找工匠做呢,自然是越早越好的。另一個,計良去了南邊的茶山,也是幹勁十足,說章家給留下的管事不錯,如今都交接完了,這些人還答應幫他忙過這一次春茶。只是有個事情,一來這兩處茶山都不是名茶地界,比不得那些紫筍蒙頂之類,二來今年章家那頭要的茶也不多,這茶的銷路就成了個事兒。
照李紈的想法,這些都無所謂,那茶山剛接的手,便是頭一年一分不賺也沒什麼,這麼些人自己還是養得起的。說了卻被許嬤嬤好一通訓,只說計良等人拋家棄業地奔波,為的可不是讓她掏銀子養他們,都是奔著做成點事情給主子分憂來的。底下人沒喊難呢,這做主子的倒先沒出息起來。
李紈聽了連連認錯,只說讓許嬤嬤給她幾天時間,定給許嬤嬤一個交代。許嬤嬤正好要忙開春的鮮菌子和已經存下來的幹菌的事,便說五日後再來給奶奶請安。李紈心說,這哪是請安啊,你這是討債來的。許嬤嬤看破她的心思,這麼多年了,終於又伸手給了她一下子,李紈也彷彿回到了十來歲的年月。
這送走了許嬤嬤,李紈便開始琢磨這兩件事,一行琢磨,一行不忿。「姑奶奶守著的金子都能直接砌個樓了,偏還要為幾根羊毛幾片茶葉的事兒傷腦筋。」又恨自己當時看了那遊記後沒忍住,跟許嬤嬤說了能用羊毛織呢絨的事。
轉唸到章家,倒是不恨人半強半買地換了那塊地,只恨為什麼不索性佔了去,弄兩座大山來給人添堵。發著牢騷到了晚上,惜春這日沒能找著空子來找李紈,只好等第二日再說。
李紈食不知味地用了晚飯,無精打采地說要早些歇息,常嬤嬤幾人也知道怕是為了外頭的事犯愁,也不吵她,早早伺候她洗漱了便都散了。李紈進了小住,發了一通呆。想起太一經上說的「煩惱即菩提」,心道:「煩惱如今盡夠了,菩提可在哪裡呢。」到底這麼幹坐著也沒用,除非再也不出去。
少不得放下牢騷,細細籌划起來。這茶葉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有頭緒,先把那些紡機織機的事兒整明白。細看了一回,更是嘆息,裡頭有幾樣東西,怕是現在的工匠們做不出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