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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修當然不可能知道每一個員工的來龍去脈，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的採購員。
他立即明白步蘅的意思，&ldo;你懷疑是徐正為安排他進採購部?&rdo;
&ldo;我只是今天剛好見著就好奇問問。&rdo;
步蘅知道，就算是徐正為安排進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那個於小山循規蹈矩對工作盡心就無可厚非。
周慕修說起徐家，&ldo;我外公和徐正為父親有幾十年的兄弟情義，外公當年為了照拂兄弟，讓徐家開了個紡織廠，給卓周供應布料，徐家也就此發家，兩年前又開了個皮料廠。&rdo;
步蘅瞭然，這麼說徐家也就是背靠卓周這棵大樹才吃用不愁。
但是徐正為為什麼不把許小山放在在自己廠裡，反而把他送到卓周?
既然兩家交好，這麼多年合作下來約定俗成，還有必要偷偷摸摸安排一個自己的人做卓周採購?
周慕修解開她的疑慮，&ldo;從前年開始，卓周在徐家下的訂單量在逐年減少，徐正為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安排人過來。&rdo;
&ldo;為什麼逐年減少?他家的面料效能質量怎麼樣?&rdo;
&ldo;事實上，這麼多年合作，徐家提供的面料確實沒出過什麼大的紕漏，但也只能說是中規中矩。而且這兩年來，他家材料價格已經高於同類市場價。有大把的供應商主動上門找卓周，面料品質比他好，價格比他低，他家的訂單自然就少了。&rdo;
按照周慕修的性子，他是想直接斬斷和徐家的合作，甚至前不久他曾跟外公提過一次，外公只說一點小錢就算了，給徐家一口吃的。
外公之後還親自提點過徐正為，徐正為為人平庸，只是下面的人仗著卓周對徐家的縱容擅自抬高價格從中牟利，在這之後那些人也算收斂，去年底材料價格就降下來了。
&ldo;你說採購經理知不知道徐正為安排了自己人進來?&rdo;
周慕修笑，&ldo;當然知道。採購經理是王銘，他和徐正為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能少得了徐正為的好處?並且自他而下，部門裡一連串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分到些利益。&rdo;
步蘅驚訝，&ldo;那為什麼不換掉他?&rdo;
&ldo;蘅蘅，水至清則無魚。一個企業管理得再好，也不可能沒有腐敗，採購這一塊吃回扣也是每家公司都有的事。&rdo;
&ldo;難道就這麼放任這些人從中謀私利?&rdo;
&ldo;當然不是，如果放任，他們的胃口只會越來越大。鞋子有成本核價，而在這之前也有原材料核價。公司專門有核價人員先分析原材料的價格行情，做出一個基本預算。在這個預算範圍內，如果採購還能拿到回扣，那是他的本事，公司需要把這些回扣透過績效讓他得到，儘量避免偷偷摸摸，也起到一個積極的激勵作用。
周慕修摸摸她的頭髮，說：&ldo;王銘這人雖然有些毛病，還是有些能力的。他既能在預算範圍內拿到回扣，也能保證材料質量，又何必要換掉他?&rdo;
步蘅不由點頭，她今天還真是學到不少。
她吃不下了，還剩一點，舀了一勺羹湯遞到周慕修嘴邊。
周慕修嚥下去，皺眉，&ldo;太甜了。&rdo;
&ldo;我覺得挺好的，是你不愛吃甜食。&rdo;
步蘅又舀了一勺給他，他還是乖乖吃了。
&ldo;等等。&rdo;
周慕修拿下她手裡的勺子。
&ldo;怎麼了?&rdo;
步蘅看他。
周慕修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