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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晚上凌安在風雪裡站了那麼久，嚴汝霏也是知情的，這人一直就是病歪歪的，令他不免想起以前的舊事。

「晚安。」

凌安看他一眼，撥了撥手機上的掛墜，關閉通話。

這張臉還是特別的。

嚴汝霏忖量著，兩人只要不提戒指的事情，巧妙地避開矛盾，日子就能變得舒服許多，至少還是原本的平穩模樣，連影片電話也能聊到晚安為止。

此後又過了幾天。凌安請了兩周假期，只處理重要事務，病情好轉之後還剩餘寬裕的兩天時間，無所事事得無聊。

他想到上回柯一宿推給他的心理諮詢師，忽然興趣復燃，打電話過去約了時間。

夜幕濃重。

嚴汝霏心不在焉，剛與另一位創始人桑塔爭執集團下半年的專案方向，無果，最後對方做了讓步，但他並不爽快。

會議室只有他們兩人和一個秘書。

秘書端咖啡，遞給桑塔，他問：「你決定長駐華國？」

先前嚴汝霏解釋過緣由，因此也沒再說一遍。兩人又說起近期的競標，大專案，競爭者是華國一個大型集團，這個集團的外號對他十分熟悉，男友家的企業，林氏。

他回國內目的之一正是拿這個專案，以及後續工作。

凌安不插手林氏事務，有些可惜。

下午在y州出席行業發展研討會，嚴汝霏在會場遇到一個眼熟的亞裔面孔，對方非常熱忱，他想了會兒，根據名片回憶起是凌安的朋友，尤良，家裡有政界背景，代表的華國公司是近期合作夥伴之一。

尤良摸摸下巴：「看到出席企業名單有et，我就想會不會在這兒遇到你。」

研討會開始之前，兩人在休息室談話，話題中心是近期圈內秘聞，尤良不清楚嚴汝霏對凌安的朋友沒什麼好感，但也察覺對方態度冷淡。

他將話題轉到凌安，打趣道：「你們如果結婚，別人都會以為是商業婚姻吧。」

嚴汝霏莞爾而笑：「商業婚姻很好，離不掉。」

尤良分辨不來嚴汝霏是玩笑還是認真，傳聞中這位低調的et老闆一向脾氣古怪，他沒接這個話茬。

為之後的專案，他本就有意與嚴汝霏交好，特地借著凌安的關係多坐了一會兒，邀請對方回國之後與凌安一起三人吃飯。

尤良想起什麼，又說：「我回國起碼得二月份，估計凌安已經在k國了，那倒是不必折騰，直接在k國約飯就行。」

「他下個月在k國出差？」

嚴汝霏聽到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尤良搖頭：「他每年二月都在k國探望親戚。」

凌安還有在k國的親戚？他早就與親生父母斷絕關係，與林家、陳家的親戚壓根不熟或者不睦，唯一相處得好的是弟弟和陳蘭心。

嚴汝霏一邊聽著秘書與他核對行程，一邊心不在焉地想。

凌安從來不願意提家事。

與此同時，凌安正對心理諮詢師做自我介紹。

醫師姓金，四十來歲，在電視上見過這位半公眾人物，一位年輕的娛樂圈公司高層。

兩人確認了關於諮詢的事項，金醫師問他：「你在電話裡說，猶豫要不要分手，是什麼事情讓你產生這種念頭？」

心理諮詢室很安靜，只有空調暖氣機的輕微運作聲。

醫師是特意挑了凌安自己的疑問來做切入點的，通常這種問題很好回答，但他反而沉默了，過了會兒，他才說：「所有事。」

這種回答寬泛得像海，金醫師看出來凌安正在思考，所以沒有打斷他。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關於他名字的由來。那時候我在a國，有個華人老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