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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林也探出來了:「姑祖母,祺鈺不像話啊,得了塊田黃跟寶貝似的藏著,看都不給我看一眼。」
「那你就別想了,我家祺鈺有孝心,田黃拿去給他祖父刻章了。」她又說。
「姑祖母,姑太祖母,老祖宗」
一張一張笑臉叫著她,跟她說話,在她眼前浮現,流光心神晃動,緊緊捏住了拳頭。她感到心口又熱又痛又脹,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胸而出。
倏地轉身,她頭也不回地奔了出去,快步走到院子裡,閉著眼睛喘息急促。
祺泉祺寶跟出扶住她:「您沒事吧?」
她睜開眼睛說沒事,忽然看見站在正堂門口的祺鈺臉白得異樣,左手扶著門框,右手撫摸胸口,很痛苦地彎下了身。
「祺鈺!」她大叫一聲,剛剛壓制住的情緒猛然高漲,直接衝破神思,一種陌生的,極度揪心的感覺席捲了她的身心。
第44章 我也要回
陳祺鈺比佟惠容小四十歲,今年七十有二,這個年紀如果在家榮養,不操心不勞累,多活幾年沒問題。可自從流光歸來,一連數月馬不停蹄地急累憂煩,殫精竭慮,已經掏空了他的元氣。
聖旨下了,佟家奇冤昭雪,藏在這裡十年的牌位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展現人前,堂堂正正受人拜祭。國公府爵位得保,子弟均有升遷,復興近在眼前。他了卻沉重心事,人一鬆懈,力撐的那口氣就再也撐不住了。
流光在他倒下前一刻接住了他,抱他進了門房老頭的居室,將他放在床上,看著他煞白的臉,握著他冰涼的手,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也想不起來。
祺寶趕緊吩咐武衛去找大夫,祺泉拿出了他平常用的心疾丸給大哥服下,可是祺鈺的臉色並沒有好一點,呼吸短而急促,出氣多進氣少,眉心和嘴唇都現了紺色。
流光忘記了神仙的身份,完全被佟惠容的所思所想佔據身心,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寄託了她對著早逝長子長媳的思念,傾注了全部心血,從小像心肝一樣捧在手裡養大的孩子生機流失,心如刀割,痛得整個仙體都在微微發抖,哭不出一滴眼淚,口中卻發出哀慟叫聲:「祺鈺,孩子你醒醒,祖母還沒死呢,你不能丟下祖母啊!快來人啊,救救我的祺鈺!」
武衛迅速請來了最近的大夫,一診便說是胸痺,極嚴重的那種。趕緊上銀針刺了幾處穴位,隨即開了方子叫人快去抓藥,說益氣活血湯灌下去,挺過來就好了,挺不過來就準備後事吧。
祺泉祺寶沒說什麼,流光炸了:「什麼?準備後事?你是哪裡的庸醫,會不會治病!滾!請太醫,祺寶進宮去把太醫院院正給我找來!」
她說著站起來推了那老大夫一下,老大夫踉踉蹌蹌倒退出門,一屁股跌坐在院中,又腳沖天翻了個跟頭才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叫起來。隨行醫童大喊:「你怎麼打人啊!師父!師父!」
流光還想追出去踹他一腳,被祺泉硬拖住了:「昭昭,冷靜!大夫也是實話實說,院正要請,但大哥的狀況等不得,你冷靜一點!」
斜上方的牆頭上傳來怪笑:「你這個本性兇殘的東西,竟敢傷害凡人,這回聖君若再能饒了你,我就跟你姓!」
流光抬頭看了一眼,正看見瑞卿展翅飛走的背影,冷風一吹,精神一凜,加之祺泉一直在她耳邊說著冷靜,慌亂情緒散去些許。
愣愣站了一會兒,掉頭回到祺鈺床邊,流光從袖口摸出一根草,掰開嘴塞了進去。半刻之後,抓藥的人回來了,陳祺鈺吸吐了一口長長的氣,紺紫顏色漸漸褪去。
院子裡老大夫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架著哭哭啼啼的小醫童準備離開,藥也不熬了,錢也不要了,碰上這麼個凶神惡煞不講理的主,他自認倒黴。
剛走到門口,流光從屋裡閃出,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