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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熱血沸騰,一擊不中退燒,二次折戟心涼。皇上的不滿讓他膽寒肝顫,渝城這塊硬骨頭不好啃啊。
臨來之前,他去請教父親。過來人捏著茶壺悠閒地跟他說,好啃就不會讓皇上惦記這麼多年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透著邪門。
當年李茂奉旨夜探陳家祖墓,開棺驗屍,並未看出異常,可皇上堅信國公府那位沒有死,還說她隱匿在渝城老家。於是李茂又派人去了渝城,確實發現了國公府武衛和一個老嬤嬤的行跡,但那位,杳無蹤影。
千牛衛無功欲返之際,又接飛鴿傳旨,皇上要四陽四陰命的孩子,著重點明瞭要大將軍府的後人,凡此命者,一個都不放過。並埋下釘子,對花溪巷佟府暗中監視。
皇上從未明說目的,但他的心思,替他辦事的人多多少少猜得出來,一切都與尋長生道有關。他相信佟惠容返老還童了,相信找到這個女人可以令他老邁的軀體重煥生機。找不到她,就找與她同命的人,這麼多年,堅持不懈。
千牛衛是皇上親信不錯,但李茂深知,他們只是工具,耳目,爪牙,真正得帝心的另有其人。於是交代兒子,做好皇上的牽線木偶,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背後真相不要去管。普通人抓不到是你的錯,那個女人抓不到,皇上不會怪罪你。
李崇山受教,帶人來到渝城,謹遵聖意封凌府抓人,皇上沒說讓他再動花溪巷,他便連東城也沒去。暗暗地想,抄完凌家,下一個要動的就是國公府了吧,如果佟惠容的傳說是真,那一家子子孫後輩的,她能不心疼?能不束手就擒?到了皇上眼前,想靠武力救人脫身,沒那麼容易。
凌寒春凌雲海父子倆已經上了手鐐腳銬,暫關在郡衙大牢裡,明日一早就將押解上京。凌雲海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拼命叫著冤枉,凌寒春卻鎮定得多,他制止兒子做無用功,同他低道:「偷生十年,早有預料,皇上,這是不想再讓我活著了。」
凌雲海茫然:「爹,要滅口不早滅,十年無事,皇上為何突然發難?」
凌寒春笑了:「不突然,佟姑娘不是現身了嗎?皇上想必已有耳聞,我無故離京,與陳府頻頻接觸,他這是怕我說出當年真相。」
凌雲海苦澀:「當年真相又有幾人不知?全天下都知道您做了擋箭牌,佟姑娘也心知肚明,此時滅口不可笑嗎?」
「知曉是一回事,證據是另一回事,」凌寒春看著四十歲還莽莽撞撞的兒子,嘆了口氣:「哪怕全天下都知道大將軍府是被構陷的,沒有證據,皇上便依然是完主。留著我是想告訴天下,罪臣殺,功臣賞,這件事他問心無愧,可佟家人一旦現身,遮羞布就不需要了。十年,物是人非,大將軍府已被世人淡忘,皇上不會允許舊事再被翻出來,給他的聖明留下汙點的。」
他面露憂色:「我擔心皇上會對佟姑娘下手,國公府式微,難說能不能護得住她。」
凌雲海心裡更難受:「她好歹還有國公府護著,二弟三弟,我的騫兒,翱兒,熠熠,誰來護啊!」
話音剛落,牢頂木樑上便傳來了柔柔女聲:「我來。」
凌雲海驚訝抬頭,纖細綠影翩翩而下,落在父子倆身邊,笑嘻嘻地道:「凌騫已經回家了,你夫人,兒子女兒都安然無事,不用擔心,我這就放你們出去。」
「佟佟姑娘?」
凌家父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倆是欽犯,郡衙大牢的防守級別提至最高,可以說從外到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連牢門口都站了兩個獄卒,故此父子倆一直縮在牆角,低聲交談。
可是此時再往外看,哪裡還有獄卒的身影有,在地下躺著呢,兩個黑衣蒙面人替換了位置,警惕地望向出口。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出的手,他們竟絲毫未覺。
凌寒春驚後一股暖流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