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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得你和江向淮挺高尚的?真把自己當神?」
周水剛開始懵了一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漲紅著臉,雙腳不停的朝地面瞎蹬。
有那麼一秒,窒息的壓抑感,讓周水感覺自己能隨時停止呼吸。她望著近在咫尺的人,慌了心,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詞語,又隨著喉腔的擠壓嚥了下去。
她的面色逐漸變成青灰色,眼珠向上翻滾。江知禾低頭挨在她的耳邊,用著最平淡輕盈的語氣低語:「放心,你死不了……」
「哐當」
裡面發出一聲慘叫和撞牆的聲音,外面兩個警察員聽到聲響,互相對視一眼,同時轉身破門而入。
入眼的是江知禾被周水抓著衣襟朝牆上撞去,單人床側翻在另一邊。江知禾原本纏著的白紗布變成了血紅色,一滴血珠從紗布里淌出,滴落在瓷磚地板上。
警員小哥先是愣了一秒,隨後向前一步,攥著周水胳膊反手置在身後,屈膝頂撞她的腿彎處,周水膝蓋一疼,忍不住跌在在地。
「我沒有!」周水嘶吼出聲。
「別說話!」警員小哥呵道:「閉嘴!安靜!」
江知禾被同伴摻撫著站直身體,他眼神慌張的看向警員小哥:「別兇她,我媽媽不是故意的。」
這一聲「媽媽」刺激到了周水,周水也不管身後置著她胳膊的警察,癲狂著肢體,厲聲詬罵:「你給我閉嘴!我不是你媽,你不配叫我,你怎麼不去死,是我們沒治好你!好後悔沒弄死你……」
她這一番話顛三倒四,卻讓兩個警員黑了臉。同伴忍不住出聲詢問:「你是不是親媽?」
「親媽?」周水驀地抬起頭盯著他:「他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用來玩弄的狗。」
周水已經徹底失控,「他不配,他不過是我們代孕出來的狗!」
同伴:「……」
他張了張嘴,最後偏頭看向身邊的江知禾,江知禾臉上沒有驚訝,只有沉靜。
「你先回去。」警員小哥朝江知禾道:「剩下的事我們處理,江知禾同學可以回去休息了。」
「嗯。」江知禾淡淡地應了一聲,臨走前瞥了一眼跌倒在地的周水,掩上門。
那個被弄髒的羽絨服留在了隔離室裡。
臉頰渲染著血痕,江知禾抬手揩掉,神色自若地回到病房。
病房裡空蕩蕩的,那個內斂的少年走了。
但又好像沒走,因為角落裡還遺留著顧然走時忘記帶走的書包。
江知禾不知道顧然有沒有看那些影片,也不知道顧然看了是什麼心情。
覺得他可憐,恐怖,還是……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江知禾倚在矮窗邊,窗外是白色裡摻雜著碧水色的松樹,靜悄悄的。綽綽的鵝雪像飄蕩繚繞的蒲公英,觸手可及。
但是他支離破碎的,攏不起任何人。
門外走廊傳來低聲的話語,餘音回盪至靜謐的醫院,又悄然無聲地恢復安靜。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江知禾把手指伸平,擦過矮窗的窗框,指尖觸碰及玻璃上的潮濕,指腹一片冰涼。
……
晚間將近凌晨時,顧然回來了。
他穿過昏暗的走廊,帶著一身冷氣開啟了江知禾所在的病房門。
周鄰挨著的病房此時已經休憩,顧然推開一條縫,探頭探腦的朝裡面瞅,病房裡沒有人,安安靜靜的。
顧然心臟驀然一緊,顧不得其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冷白色的被褥很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