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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心都涼透了,這懷裡這麼溫暖又真實,皎然一點也捨不得放開,原本繃緊的神經,也徹底崩潰,凌昱幾次試圖牽動她的手,反而都讓她兩隻小鉗子抓得更嚴實。
半晌後,感受到眼前女子的氣息平靜下來,凌昱才又嘗試動動她的手,這次皎然倒是軟軟地配合了,只是本來就紅著的眼圈,被凌昱這麼一看,金豆子又嘩啦啦地往下掉。
皎然眨巴著眼睛和凌昱對視,也沒準備收住眼珠子,感到唇瓣被凌昱輕輕細細地撫過,「你怎麼在雪地裡走路都如此不小心?剛長出來的皮又磕掉了。」上次在花園裡摔跤,皎然也把嘴皮子磕破了。
皎然囁喏著,很沒有面子地說不出話來,她一個平底足,就是很容易摔跤啊。
生平第一次感到被人憐惜的感覺真好,既然如此,就不妨多感受一會,皎然鼻子一酸,又滾著淚珠子埋怨:「凌昱你方才去哪兒了?我都找不到你了。」這還是皎然第一次直呼凌昱的名字,此情此景下,這麼一喊出來,夾著委屈、含著依賴、雜著情感,真是叫人的心也要跟著柔軟了。
「方才燈熄了,我找株大樹擋風點火。」凌昱摟著皎然嘆息道,他本想等一盞茶的時間再現身,只是見皎然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不哭也不喊,心裡就頗不是滋味,直到栽倒在地,這姑娘才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凌昱也不知怎的,心一軟,半盞茶時間不到便出來了,這會兒看她哭得跟淚人似的,凌昱也才想起,皎然不過就比凌涵大了兩歲不到,比自己小了快七歲,她這麼一哭,倒顯得他的不是了。
其實凌昱這話並不怎麼經得起推敲,但皎然當下心神亂糟糟,也沒空細想,埋在凌昱懷裡抽著氣,聽到心跳,感到溫暖,被凌昱輕輕摩挲著背,心裡就平靜了下來,好像只要凌昱在,這裡也沒那麼可怕。
冷靜下來,自然是要回程了,車廂裡早就點起火盆,車簾子一開啟,一股熱浪裹著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皎然擰擰眉有些不習慣,等到爬到車廂裡,本想舒舒服服抱著大引枕閉會眼,卻聽凌昱突然笑出聲來。
皎然不解地向他眨眨眼睛,凌昱從車廂角落的木盒子裡掏出一面圓鏡,舉到皎然面前,這眉毛哪裡還是眉毛啊,簡直就是眉山了,「一定是我方才用手背抹眼睛染到的。」皎然翻出手背一看,果然有一團黑印,伸到凌昱面前,「喏!你瞧。」證明一點都不好笑。
凌昱還真是哭笑不得,你說這姑娘倔的時候真倔,妙的時候也真妙。
因著凌昱說要帶她去皎仁甫的故地,皎然還以為是什麼好去處呢,早晨特地描眉點唇,冬日裡皎然是很少敷粉的,口脂吃了一日早就吃沒了,只剩下這可有可無的黛眉。
早知道是來這種鬼地方,她才不扮來給鬼看呢,想起那滿山的鬼影,皎然心裡又開始發寒,她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都被嚇得沒了魂,更別提那些滿腦子牛鬼蛇神的古人了,這不是要直接嚇破膽嗎?
皎然方才一哭就收不住,從山上哭到上車,這會兒早就乏了,眼皮子打著架,見凌昱伸出腿來,也就不客氣抱著引枕往下一躺了,正好可以不讓他再看這個烏漆嘛黑的臉。
再醒過來時,已經躺在竹風榭的榻上了,肩上蓋著凌昱的大氅,皎然暈圈地坐起來,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但記得明明是躺在凌昱腿上的,眼睛巡了一圈沒找到凌昱,倒是看到正在燒炭的彩絮兒,皎然揉著眼睛問道:「彩絮兒,我怎麼回來的?」
「姑娘,你終於醒了!」彩絮兒低呼一聲,「是凌公子抱你進來的。」彩絮兒拍著胸脯道,「姑娘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在男子面前睡得這麼沉呢?」萬一別人要想做壞事怎麼辦?
皎然本只想閉目養神,誰知一睡就沒起來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呀,現在是何時?」皎然翻開大氅準備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