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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涵點頭如搗蒜,真是找到知己了,那顆古柏於她而言,可有故事著呢。「然姐姐,你先在此處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林間桂香四溢,幽爽襲人,有風吹來,花落如雪,皎然彷彿入了花境的仙子一般,閉眼深深吸了一口,尋來一隻枯枝,在花間翩翩起舞。
皎然是喜歡跳舞的,琴棋書畫舞騎射中,她喜動更勝於靜。可夜凌音早早便告誡過她,等閒莫舞於人前,以色示人,色衰愛弛,上回在春花樓跳月光舞,已是犯了大忌。
不能跳給人看,那跳給此處的花花草草看總是可以的,皎然不是獨美之人,孤芳怎能自賞啊。
如果此刻將山上的樹削平,皎然再抬頭望去,或許能在某個方向找到一抹玄色身影,如果眼力夠好,還能找到一雙帶著欣賞的眼神。
凌昱看著林間那抹妃紅,雖隔得遠,卻能想到那透著盈盈光澤的櫻唇,好似也如此妃紅,飽滿剔透,像熟透的果子……
那妃紅身影在林間舞動,好像綠叢中一朵剛承過朝露的花兒,嬌媚瑩潤,那柳腰兒,輕輕壓下去,稍一鬆手,又能軟軟地彈回來……
皎然壓根沒察覺到遠處的眼神,聽得凌涵歸來的腳步聲,腳尖輕點,漸漸放緩。
凌涵站在一旁看皎然緩緩停下轉圈,得意地笑道,「喏。」凌涵晃了晃手中的小酒罈,罐面還帶著些土印子,「我許久沒來後山,適才看到那古柏,才想起以前和三哥哥慪氣,拿了他最愛的酒罈子埋在地底下呢。」凌涵如獲至寶,「快五年了,不知味道如何。」
這是要與君共飲的意思?皎然不由莞爾,這活寶真是啥事都做得出來。
凌昱也是不和她計較呀,不然最心愛的酒不見,怎會不知?皎然突然間有點羨慕凌涵,有兄長有姐姐,多奢侈的出生配置啊。有的人就是命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凌涵招手想讓僕人去拿酒杯來,皎然擺擺手,走近芭蕉樹邊,踮起腳「劃拉」一聲扯下一大片芭蕉葉子,又撕下兩小片,走回去鋪在地上拉凌涵坐下,將手中的小芭蕉葉捲成圓錐底的杯狀,「看,這便是最原始的芭蕉杯了。」時下也有「芭蕉杯」此物。
凌涵像剛收到新禮物的娃娃一樣直呼神奇,沒想到還能這樣。
皎然卻是沒想到這位國公府千金,還挺接地氣的,眼神中找不到一絲對席地而坐,卷葉而飲的嫌棄。
兩人背貼背而坐,桂花香送著酒香,剛從地下挖出來,這酒還有幾分冰飲子的涼爽,吃酒賞景,美哉快哉。
此刻四下無人,凌涵腦瓜子一轉,想問問皎然一個在腦中盤旋半天的問題,她是怎麼和自家三哥哥認識的。
她可是頭一回聽他三哥哥誇女子畫畫畫得好呢,可兩人又明顯沒有什麼交情,凌昱受女子追捧,她在皎然臉上也看不到半點愛慕,這也是凌涵特喜歡皎然的原因哩。誰叫那些貴女接近她,十個中便有八個是衝著她三哥哥來的,真是鬱悶死個人了,是她不夠可愛嗎,明明從小人人都說她和三哥哥最像。
凌涵皺著小眉頭思索著該如何開口,琢磨著琢磨著,終於偏過頭看向皎然,正欲開口,管家卻來了。
管家和凌涵問好後,看向皎然,客客氣氣道,「您就是皎姑娘吧。」
皎然連忙起身應是,恭恭敬敬的想和管家商談由自己出錢僱人來摘花,管家卻道,「莊子裡自有掌管此務的園丁,無需姑娘僱人,姑娘只需給老身寫個地址,說明要多少花,幾日要一次,改日採摘完,便會有人送過去。」
這不是白嫖嘛,怎麼好意思,皎然撓撓腦袋,還想加點茶水費。
「姑娘不必掛心,這漫山遍野的花,府裡需要的不過幾株,莊裡尋常也少有府中之人來住,不摘等它掉光也是浪費,賣給姑娘倒還是公子賺了,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