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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盼山有點嫌棄床榻的尺寸。
「三個人擠擠就有位置了嘛。」以芙輕輕嗅著清新的草香,心安地靠在飛寒身上,「還是說你要和外面的禁衛一起枕地蓋天?」
盼山笑嘻嘻地靠過來,央求以芙講一講小時候的故事。
以芙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小時候我身體很不好,娘親就常常會抱著我在這間屋子裡踱來踱去……有時會拍著我的肚皮、有時間會拍著我的背,給我念童謠聽……」
盼山纏著她唱一個。
以芙還有點不好意思,溫溫柔柔地,「狼來啦,虎來啦,老和尚背著鼓來啦,往哪藏,廟裡藏,廟裡有個小二郎,二郎二郎你看家,我上南窪去偷瓜,你吃皮,我吃瓤,剩下瓜子再種個……吃了大西瓜,囡囡就不怕黑啦……」
「長到六歲以後,娘親也就抱不動了,晚上我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娘親就會變出一些老鷹啊、小兔子啊來陪我。」
清朗的星光在天際浮動,在這間簡樸的茅舍裡撒下一些薄薄的亮光。以芙擺弄著手指,對面的木牆上瞬間出現了一個雄赳赳的大鷹,「娘親說,有它陪著我就什麼都不怕啦。」
盼山笑起來,「奴婢閒著無聊的時候,也會和飛寒姐姐在一起這麼玩兒。飛寒還會做烏龜、老虎,好厲害的!」
以芙看了一眼飛寒,笑盈盈的。
飛寒低頭,「這也是奴婢的父母親交的。」
「爹爹和娘親很疼我,自從阿兄被他們賣掉後,家裡的處境就越來越艱難了。」以芙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也很想為家裡做點什麼,可他們卻怕我洗碗時傷到手,又怕我去山裡採藥時被野獸誤傷……」
盼山瞪大了雙目,不勝羨慕。
「娘娘,奴婢見您寫得一手好字,你是自小就開始練字的嗎?」飛寒臉色漲紅,好半晌才憋出那麼一句。
「爹爹不讓我練字。小時候我想學,只能用竹枝在泥地裡寫。後來被爹爹發現了,五年裡第一次捱了打。」
「那為何他不讓您學寫字呢。」
以芙想了想,「或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爹爹見我德行尚好,所以免了我的學業之苦罷。」
「奴婢不會說話,娘娘千萬別計較。只是在奴婢看來,若父母當真寵愛孩子,應該全力支援兒女的喜好,何況是有益無害的學習練字呢。」
「我家裡貧窮,供應不起紙筆……」
「娘娘家中雖貧窮,可用竹枝在地上寫字卻花不了分毫銀錢。再者,您的兄長也可在空餘時間教您寫字。奴婢覺得您花點時間學寫字是理所當然的,何至於挨一頓打呢。」
飛寒的話,未免有些太煞風景了。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出來她語氣裡對沈氏夫婦的不瞞和憤懣。
「飛寒,你是不是和我父母親有些誤會?」
飛寒僵硬地對上以芙的眼睛,喉嚨裡不上不下地卡著一口氣。她的手裡捏著一份關於沈氏夫妻的資料,一份讓大人再三囑咐的資料。
在娘娘的口中,沈氏夫妻彷彿是天底下最溫柔可親的父母。且娘娘對從前的回憶,是如此地喜悅和沉浸。
飛寒能理解大人想要將此事隱瞞的心情。可有朝一日,若這份陰私被暴露在陽光底下,那娘娘她……
她一嘆,「奴婢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天邊烏雲湧動,遮蔽了原本就黯淡的星辰。黑暗中,飛寒聽到了一聲心事重重的輕嘆,急忙道,「娘娘也不必過分放在心上……」
「可你說得也挺對的,我小時候也不太理解他們的做法。」以芙釋然一笑,「可他們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不是麼。」
飛寒默然,不知如何解釋。
她隱隱約約又聽到了輕輕地哼聲,「狼來啦,虎來啦,老和尚背著鼓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