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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拓去接的符瞿?
長亭一愣。
也是,小秦將軍進進出出誰都認識他,甚至陸家得臉些的家將在建康城裡說起來都是有一號的。自然會把接應符瞿一事交給石家來辦,想來想去,石猛也只會派蒙拓去做這件事。
也就是說。。。蒙拓要到平成來了?又一次?
長亭手上一緊,信封邊角一下子被揉得皺皺巴巴的,再垂首看那四個字,仔仔細細地看,她不得不承認,人無完人,蒙拓的字確實不太好看。。。長亭趕緊搖搖頭,她都在想些什麼呀!自己的稀飯都還沒吹涼,手上又接了符瞿這麼個燙手山芋,她到底是上哪兒來的心思去評價蒙拓的字啊!
“阿嬌。。。”陸長英輕喚一聲。
長亭當即回過神來,“自然不好放在平成。平成人來客往,又屬要塞。一旦符瞿暴露,陸家便是眾矢之的。可是如今即將大亂,若是我們要將阿瞿放出去,他大概當真沒有多少活路了。”長亭知道自個兒有些語無倫次,可她手裡的信變得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她索性不拿了,轉手遞給百雀,埋下頭只道,“哥哥,你想好吧。你既然已保全了阿瞿一條活路,便不要半途而廢叫他失望。若實在不行,交給大母教養或是過繼到陸家哪戶的房頭,也算做善事了罷。”
陸長英默了許久,隔了半晌才應了個好。
他不後悔留符瞿一條命,他當然也知道符瞿真死比假亡更叫人放心,可他做不到,沒有誰的野心可以拿無辜者的命去填。
陸長英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長亭心亂如麻,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陸長英再喚了聲“阿嬌”,長亭猛地抬頭“啊”,陸長英笑得極淺,風輕雲淡中,語氣帶了釋懷,耐心再說一遍,“。。。好好跟著繡娘學一學,咱們家的姑娘不求女紅多出眾,可扇套會繡吧?阿詢蠻喜歡摺扇的,學一學,往後除服過禮,也叫哥哥臉上有光好吧?”
長亭悶得更厲害了。
她幾欲張口告訴陸長英,她並不喜歡謝詢,一點都不喜歡。可陸長英的口吻好溫和,好像他心裡頭的重物一點一點地在放下,哥哥已經很累了。她搞砸了的事兒,就叫她一個人擔著吧。她喜歡的人,就叫她一個人去面對吧。
比長亭更悶的是北地六月的天氣。
平成悶得不得了,天空像是鍋蓋,將密密麻麻的熱氣全部都蒸在了內城裡。
“求這天趕快落雨吧。”胡玉娘趴在窗欞沿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求得極虔誠,“再這麼悶下去,老孃才做的醃鹹菜味兒都得被悶壞。”
長亭腳下一拐。
老天爺才不要管你新做的醃鹹菜吧!
也不知胡玉孃的醃鹹菜求雨法起了用處,還是眾心所向,將近黃昏天上陡起兩記悶雷“轟隆”幾聲,緊跟著就是瓢潑大雨,大雨來得太猛,天空一下子陰了下去,昏黃變成昏黑,小丫鬟珊瑚驚呼一聲“哎喲!掛在後廊的衣裳還沒收呢!”,長亭笑起來,探出身去掩窗扉,一抬頭卻見暴雨狂風之中有人一身藏青挺直立在芭蕉葉旁。
雨大芭蕉噼裡啪啦作著響。
青瓦白牆,遠山卻不見竹林芳草。
來人渾身溼透,胸膛起伏,手撐在芭蕉葉上,眼神得像狼在夜裡發的光,大雨砸在他身上,背有些駝,衣裳溼漉漉地緊貼在身上,一身泥濘的就那麼站在那裡,執拗地與長亭對視。
長亭手猛地向下一垂,砸在窗欞邊框上,疼了自然就醒了。
長亭渾身都在發顫,她猛地關上窗欞背過身靠在窗扉上大喘了幾口氣,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麻利下了暖炕趿上木屐,撐在木桌上深吸一口氣便飛快往出跑,滿秀把長亭往回一拽,塞了柄傘在長亭懷裡,輕聲道,“姑娘,我們也沒看見!”
長亭深看了滿秀一眼,從滿秀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