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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眸:「最後,是你。」
「停戰對大多數人來說應該是好事。但對我來說,是我熟悉的世界的死。只有你的出現……對我肯定是好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彌雅忽然害臊起來,她反手按了一下發燙的臉頰,「你當然幫到我了。從沒人做過和你同樣的事。」
蘭波雙臂支在方向盤上,低下頭輕輕吐氣。
「我說完了。這樣的答案足夠了麼?」
「綽綽有餘。」
「那麼,」彌雅抓住自己的手臂,「輪到你了。」
蘭波頷首,沒有再推諉,直入正題:「對於你畢業之後,我設想過兩種情況。」
「最理想的情況下,你成功申請到交流專案,前往海外留學。然後——」他唐突地停住。但彌雅從空白中讀出了潛臺詞:然後你很快就會忘了我。
她手指握成拳,反駁的話語將要脫口而出。
蘭波微笑著看她一眼:「另一種情況。你留在聯邦,在國內的學校就讀,又或者謀取別的出路。用不了很久,你也會遇到很多新的有意思的人。」在彌雅惱怒地插口之前,他便將議題推進到最重要的部分:「而不論是哪種情況,只要我對你而言還是必要的,只要那是你所願……」
他以溫和的口氣吐出最重要的結句:「我不反對繼續現在的關係。」
「不反對繼續現在的關係……」彌雅感覺不到什麼喜悅,略微嘲諷地重複,「我應該換個問法。不止是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關係,我想問的是更進一步,是你願意到哪一步。」
蘭波愧疚地垂下眼神。
「還是因為你不允許自己快樂?」
他話中顯露出自嘲的意味,卻沒多解釋:「現在和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情況有些不同。比起這個,重要的是你需要什麼。」
彌雅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惱火,乾脆將話說滿:「那麼,如果我說一輩子都需要你,你就會答應?」
蘭波想要作答,她伸手以指腹阻住。
猶如害怕呼吸會吹落她指尖停駐的薄如蟬翼的花葉,他短促地屏息。
青年的嘴唇意外柔軟,彌雅分神了足足一拍才說道:「回答我之前好好想一下。我會當真的。」
語畢,她徐徐縮手。
蘭波像一尊塑像,不說不動。
彌雅驀地抬頭,盯著蘭波在車內陰影中顯得幽邃的眼睛,以觸碰過他雙唇的指尖壓著自己的唇瓣抹了一遭。她知道他看得很清楚。而後,她有些悲哀地嗤笑起來,以挑釁的語調宣稱:「這就是我現在能得到的、最接近你的吻的東西了。」
下一秒,她有些遲緩地想道:可能是黑暗矇騙了感官,蘭波好像變近了。
並非錯覺。他單手搭在副駕駛座側邊,向她俯就,速度緩慢,對他來說,這麼個幅度不大的動作也十分艱難。
心跳聲突然震耳欲聾,彌雅的思緒和身體彷彿陡然過上了流動快慢差異巨大的兩重時間。念頭裡指腹確認過的觸感覆在嘴唇上已經演習了數遍,鼻端捕捉到的古龍水氣味卻只比剛才更清晰了一點,但蘭波與她的距離已經縮小到足夠聽清他不甚平穩的呼吸。
蘭波的藍眼睛閃爍著,那是思緒最後的博弈中飛濺出的火星。
她聽到駕駛座套被揪緊發出的細聲。
繼續下去,他真的會吻她。
彌雅察知這點。冰冷的求知慾卻不合時宜地攀上她的後背。如果另一個過得一團糟的小姑娘出現在蘭波面前,他是不是會把為她做的一切對那個她也做一遍?如果不給她一個吻她就可能落回泥沼裡,他是不是也會這麼湊過來親她?彌雅想要相信蘭波不會。他對克拉拉的態度就更禮貌客套。但那也是因為克拉拉和她不同。既然蘭波會因為她一次次的脅迫破格,如果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