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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戰事持續僵持。死亡的氣息,一日比一日濃烈地籠罩在蘇木的上空。磨了又磨的戰斧,補了又補的戰袍,宣示著戰爭的殘酷。
所有可以射出去的箭都已射了出去,可以戰鬥計程車兵已越來越少,城中的傷員日益增多。周夫子開出的方子已不可能再取到藥材,那些傷員只能躺在房子裡痛苦地悲嚎,苦苦地煎熬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夜裡,林儉領著一批輕功高手偷偷到城下撿拾箭矢,卻也只能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白天,他們只能堅守不出,高掛免戰牌。
綿羅的元帥烏日莫顯然終於失去了耐心。
林儉正帶人巡視,忽聽城下一陣騷動,搶到城牆上一看,個個目眥欲裂。
暮色裡,夕陽下,一群衣衫襤褸的婦儒,有老有少,像一串粽子一樣被綿羅士兵綁著帶到了城樓下。
“哈哈哈~”綿羅計程車兵獰笑著,吹呼著,拿著鞭子追著她們奔跑,跑得慢地就被人逮住撲倒在地,立刻被剝得精光,像頭小白豬丟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上壓著四五個憋了幾個月的男人。
她們不停地哭叫著,哀泣著,卻連死的權力都被剝奪,只能像畜生一樣任人擺佈,人群中甚至還有白髮蒼蒼的老婦。她躺在地上,十指箕張,像一棵枯死的老樹,張大著嘴巴死死地瞪著蒼天,似乎在質問上蒼?
“狗孃養的!”常笑一拳砸在牆上,迸出鮮血:“老子不能忍了,反正是死,跟他們拼了!”
“跟他們拼了!”一呼百應,城中所有還能走動的男人,都自覺地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厚重的城門無聲地開啟,幾百個手執斷劍殘刀的男人,神色凜然地衝了出去:“殺啊~”
“哈哈哈,蘇木城是我的了!”烏日莫哈哈大笑,指揮著隊伍衝了過去。
“咚咚咚~”城樓上,戰鼓忽地沉沉響起。
林儉回頭,紀小蠻高坐在城牆上,幾個女子穩穩地託著她,把她高高的舉起,綁著紅綢的鼓槌在她的纖細的指間飛舞,堅定而執著,一下一下穩穩地擊在每一個安南的戰士的心上。
“啞鈴,你一定要活著!你要是敢死,我絕對帶著你的孩子改嫁!”她抿著唇,惡狠狠地瞪著他,赤裸裸地威脅。
他笑了,這才是他愛的那個女人啊!潑辣,野蠻,溫柔,深情而又執著!
再看了一眼心愛的女人,林儉轉身投入了這場力量懸殊,最血腥,最殘酷的戰鬥裡。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鬥,幾百人的血肉之軀如何抵擋數以十萬計的鐵蹄?數百男兒倒在侵略者的鐵蹄之下,英雄的鮮血染紅了依察爾冰原,在夕陽的映襯下閃著嬌異的光芒,瑰麗而嬌豔,悲壯而肅穆。
目睹了那場戰鬥並倖存的人,此後一生都記得這個血染的黃昏,耳邊始終迴盪著那執著而綿長的鼓聲……
當一切結束,天地靜止,霜風獵獵,戰旗飄飄,只有那執著的鼓聲,依舊一聲聲催人淚下。
烏日莫並沒有急著進城,他率眾默默地凝視著這群不屈的靈魂,轉頭望著城牆上那個眼中滴血,目光淡定從容的女子,那一身豔麗的大紅,彰顯著她的高貴與驕傲,唇邊那抹不屈的笑訴說著她的輕蔑與不屑。
烏日莫胸中熱血莫名翻騰,手高高揚起:“進……”城字未及出口,已被人打斷。
“元帥,元帥~”隊伍忽地一片騷亂,左騎尉匆匆來報:“左後方五里發現安南士兵!”
“元帥,元帥~右邊發現大量敵軍~”
清越的長嘯宛如龍吟虎嘯,高亢入雲,一呼百應,悶雷般地蹄聲狂卷而至。
沈懷恩一馬當先,衝在最前,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在人群裡倏然來去。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真的是動如脫兔,迅若奔雷,竟似劈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