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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令白月兒終身難忘的一晚,先是遭到客人的羞辱,就在她已經絕望時,被一名帝王般的男人所救,只一眼,她就愛上了這個男人,他是個出色到讓人無法不愛的男人,同時,她也知道自己是奢望,他身邊那女子,美豔無雙,她這時才知道,真的有女人可以稱得上“傾國傾城”,兩人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對仙侶佳偶。再然後,她瞧見了她。
一聲冷冷的質疑,質多於疑,白月兒同大家一樣,被這樣的聲音打斷了一切思緒,看過去,不由自主地看過去,於是便看見了她。黑長褲,白襯衣,黑夾克,她裝扮的不像是一個女人,一點都不像,白月兒從前甚至不知道,女人也可以穿成這樣,可她卻穿得這麼美,尊貴之美,大氣之美,率性之美,純真之美,慵懶之美,嫵媚之美,這樣複雜的氣質,這樣矛盾的氣質,她只用簡簡單單的黑白衣褲,表達得淋漓盡致。
後來,白月兒見過她穿旗袍,見過她穿洋裙,還見過她穿和服,才知道,無論她穿什麼,都能叫人迷醉,都能叫人移不開眼。剛剛還驚為天人的紫衣美女,叫她一比,竟是成了庸脂俗粉。
真正的美人,原來是這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領班,迅速迎上去,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大小姐。
但凡是在上海灘有點見聞的,立即明白了來人是誰,代老大的獨生女兒,海天幫如今的主事,夜之會真正的老闆,代家大小姐,代黎。
領班是個精細人,三言兩語就將這一團混亂解釋清楚,代黎一邊聽她說,一邊掃看了全場,各人都以為她的視線是在自己身上停留,其實哪都沒停。
領班說完,摒聲立於一旁,代黎淡淡看向最先挑事的中年男人,淡淡道:“先生怕是進錯地方了,這裡,是舞廳。”
明明是不帶感情的眼神,不帶感情的聲音,中年男人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一骨碌爬起來,嘴裡含含混混不知說了句什麼,夾著尾巴跑了。
代黎轉而去看那一對青年男女,“兩位今晚的花費記在我賬上,希望沒有被擾了興致。”微微點頭致意,剛要離開,卻聽見男子低聲一喚:“Chris。”
代黎回頭,她確實覺得這男子十分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她眼中的疑惑顯然傷到了那名男子,儘管掩飾,神色間的失望還是顯而易見,他輕輕吐出了四個字,“巴黎,一日。”
原來是他。
以他的出色,以她的記憶,本不應忘,只是事隔三年,她不能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在維也納音樂學院的第一個假期,她獨自去了巴黎,他們相識在塞納河上的一艘遊艇,不記得是誰先搭訕,能在異國他鄉遇見同胞,無疑讓人倍感親切,他們理所當然地聊在了一起,聊巴黎,聊歌劇,聊美食,聊莎士比亞。。。。。。或者什麼都不說,只靜靜去欣賞兩岸的美景,那時正值初秋,天空湛藍,陽光清澈,岸邊的梧桐樹鬱鬱蔥蔥,繁茂的枝葉掩映著一座座古老而莊嚴的建築,也美麗,也浪漫。
他邀請她共進晚餐,餐廳坐落在塞納河畔,他們坐在臨窗的位置,可以在用餐的同時觀看塞納河的夜景。在巴黎歌劇院欣賞完一出歌劇後,他送她回旅店,第二天再去找她時,她卻已經離開。
他從來沒有那樣後悔過,除了英文名,他對她一無所知。。。。。。冥冥之中的再次相見,他以為終於等到了她。
卻不想,那一年的錯過,即是一生。
“那是我巴黎之行的最後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動身回了維也納。”在得知他曾去找她時,代黎這樣解釋道。此時,他們落坐於夜之會,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間是那樣的淡,他終於肯相信,當年心動的,只有他。
“我叫做容庭軒。”他向她伸出手,舞池裡的七彩光四處流動著,恰巧掃過他的臉,在那俊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