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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出門去溫州打工的時候,郝雲陽隨身行李僅有一隻破舊的行李箱,裡面裝著一些土到掉渣的衣服褲子,身上從家裡帶出來的錢也不過區區數百元的樣子。
卻沒想到兩年後再一次踏上故土,卻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實打實的千萬富翁,或許來年,千萬富翁還會變成億萬富翁,或者更多。
時間已經這麼晚了,郝雲陽也不會選擇在這時間回家,只能就近找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酒店住下,開了一個二人間,提著電腦便上樓了。
從成都市裡出到郝雲陽老家蒲江縣蕎壩鄉觀裡村還有一百公里的路程,中途還要上一次高才能到蒲江縣,然後到了蒲江縣,還要行駛二十多公里的山路才能進入蕎壩鄉,而觀裡村,則是在蕎壩鄉的最裡頭,也就是在山坳子裡。
蕎壩鄉是蒲江縣出了名的貧困鄉,鄉民們年均收入僅有一千六百元左右,以三口之家為例,這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區區四千八百元,堪堪溫飽,而觀裡村,則是蕎壩鄉出了名的貧困村,人均收入到現在了也不過區區一千二百元,郝雲陽家裡在蕎壩鄉已經算是小富水平了,在觀裡村則算得上是大富戶。
在浴室裡隨意洗漱了一遍,便拖著一次性的紙拖鞋躺到了床上蓋著被子,不過郝雲陽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近鄉情怯?亦或是榮歸故里的喜悅?
或者,都不是。
妹妹郝珍珍明年夏天就要參加高考了,十八歲的丫頭長得很壯實,至少郝雲陽跟妹妹站在一起,鐵定壯不過郝珍珍。
郝珍珍一個學期的學費和一些雜物開銷大概是在九百元左右,因為學校和家裡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所以郝珍珍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偶爾也會連續幾個星期不回家。
一個月家裡給她的生活費是四百元,還算上了回家的來回車費,平均下來一天的伙食費也就十元錢不到。
郝雲陽不知道妹妹這高中兩年半的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同時他也暗恨自己為什麼之前沒想到要給妹妹偷偷的寄一些生活費?
從小到大,說實在的,四五歲的時候跟劉瘸子打架那是純屬小孩子鬥氣,但是到了六七歲的時候,十次打架當中至少有七次是因為劉瘸子欺負了郝珍珍,以至於每一次見到郝珍珍哭了,郝雲陽甚至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找上了劉瘸子掐一架,有時候掐完了他才會知道,妹妹的哭其實跟劉瘸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郝雲陽的父親,郝東年卻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每一次不管是郝雲陽打哭了劉瘸子,還是劉瘸子打哭了郝雲陽,最後鐵定都是劉瘸子的老爹提著掃帚找上門來大雄偉,洩完了之後,父親面無表情,劉瘸子卻總會衝著郝雲陽做鬼臉,氣的郝雲陽都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再掐一架。
當然,如果碰到郝雲陽的母親李繼梅在家,那劉瘸子的老爹就算上門了,最後也只能是夾著掃帚灰溜溜的離開。
每每想起母親那能從村尾傳到村頭的大嗓門,郝雲陽總是會忍不住在心裡捏一把汗……
腦子裡就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郝雲陽的眼皮子也終於忍不住往下扯了,臨睡前,郝雲陽想起了去年給妹妹打電話時,妹妹說的那個願望,他笑了,妹子,哥回來了,你想要什麼,哥都滿足你!
漸漸的,郝雲陽又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呼嚕聲,沉沉睡去。
“嘟啊嘟啊……”早晨九點鐘,日上三竿,王釋羽早早的就起床洗漱坐在沙上跟個木頭似地看著郝雲陽,當設定好的鬧鐘響起,郝雲陽也終於從沉睡中被吵醒了,面朝枕頭,伸出手摸到了手機後才支起身子眯著眼看了看時間,九點了。
“早。”伸著懶腰打著哈且幾乎已經成了郝雲陽起床時的必備動作,看著坐在沙上的王釋羽,郝雲陽張大了嘴巴含糊不清的打了聲招呼,一搖三晃的走進了浴室,裡裡外外洗了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