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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的河水聲入耳,讓車上所有的人精神一振。
車隊停了下來,士兵和內侍們開始架柴燒水,貴人們也從車裡出來舒展舒展胳膊腿。
萱兒下了車,就到後面去找李雪晴:「李司苑,一會你到前面來和我坐,多個人說說笑笑,路上就沒那麼悶了。」
這次,母親挑來的劉碧如和李雪晴,在前世,李雪晴與兄長沒有關係,而那劉碧如,卻是兄長的一個才人,為他誕下次子。
李萱兒沒道理去破壞母親的好意,所以只招呼了李雪晴。
在她們經過鄆王馬車的時候,萱兒看到了剛下車的兄長,還看到了站在車旁的郭青瀾。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次在李蝶兒那裡見過她,自己就暗示李蝶兒,郭青瀾是個多事之人,不如給些錢讓她回老家。
她哪知道,郭青瀾的酒鬼父親,將宮裡給的十五貫錢,全都拿去喝酒賭博,還欠了賭場一身債,這才把女兒賣到花樓。之後,陰差陽錯,讓郭青瀾遇到了鄆王。
「兄長,您怎麼認識她?」李萱兒將李溫拽到一邊,有些著急的問。
「你也認識郭青瀾?哦,她說在仙居殿待過兩年。我是偶然在路上替她解了圍,她又沒有去處,暫時留在王府。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郭青瀾是不是在和武陽郡王演戲,李溫也很想知道。
李萱兒總不能告訴他:這個郭青瀾,是個目光短淺的婦人。
她生了個他最寵愛的女兒,嫁女時,郭貴妃煽動他掏空國庫,皇宮裡的珍寶,半數做了陪嫁,他女兒在天朝末世將近之時,竟比盛世公主出嫁,更風光一籌。
而此時,一些地方藩軍已經數月領不足軍餉,讓做為父皇的他,終於使藩軍對皇權,忠心漸失。
更可笑的是,女兒嫁出去之後,郭青瀾以看女兒的名義,經常去公主府,竟與年輕俊美的駙馬勾搭成奸,母女極盡奢靡享樂,且不避耳目、共事一夫。
全天朝,除了自己的傻兄長,人人都把這當成天朝最大的笑話。
懿宗哪會不知此事?只不過,他當時已經走上了父親的絕路,陷入了用丹藥治病,卻為丹藥喪命的死迴圈中,矇眼假裝不知道罷了。
這些都是鄭顥死後發生的事,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現在的李萱兒,只希望兄長不要被她迷惑,以免重蹈覆轍。
「有些女人,天生就追求富貴、不甘寂寞,不管她嫁了什麼樣的夫君,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都不會停止跳動。兄長,您不會希望自己身邊有這樣的女人吧?」
李萱兒此時也找不出郭青瀾的錯處,只好嘻嘻笑著,丟下這句話,拉著李雪晴往河邊跑去。
李溫還摸不著頭腦,鄭顥聽了個明白:這個郭氏,後來一定是「不甘寂寞」,做了對不起李溫的事。難道不是與其他王爺、郡王勾結,助他們謀取皇位?
河水清涼,城外的秋色比長安城裡更濃一些。放眼望去,遠遠近近、紅紅黃黃的樹木,鑲嵌在黛綠的松柏之間,比最好的彩色絹本畫更動人。
「好美啊!」李萱兒張開雙臂,向滿是鵝卵石的河灘跑去。
「喂喂喂,你踢到我的果子了!」
李萱兒直往河灘上沖,沒注意地上還蹲著個人。
她往腳下一看,還真是把他放在地上準備洗的蘋果,踢了一個滾到河裡,蘋果隨著撲打著岸邊的河水,慢慢飄走了。
「哎呀!老人家,真對不起。我也有蘋果,等會讓人拿兩個來賠您。」李萱兒滿臉歉意。
看這老人家穿著一身道袍,總不會是和他們一起去和尚廟的吧?
「沒關係,還好只踢走一個,洗洗,洗洗……」蹲著的那老道,自言自語說著,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