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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兩點，有一束窄窄的陽光透過冷空氣，穿透玻璃，不偏不倚正打在易然的側臉上，從她的左眼尾一路斜向下，經過鼻樑，蔓延到右臉頰。

不知怎的，這一刻，宋雨萌感覺心跳漏了不止一拍，呼吸一頓。她側著頭，左臉頰貼在手臂上，情不自禁地嫣然淺笑。

她從來沒覺得易然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迷人過。

宋雨萌頭腦開始發熱，想要留下這一瞬間，這一束光，這樣的易然，於是提筆起畫，每畫一筆就偷看她一眼。

最後那束光消失不見了，她的畫也恰好作完，永遠留在了高二上冊數學期末考試的試捲上。

她對這幅畫特別滿意，可惜的是試卷和答題卡都會收上去，如果能永遠保留下來就好了，她有些捨不得交上去。

在宋雨萌剛開始作畫的時候，其實在後面遊走的老師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監考老師並未指名道姓，而是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音量委婉提醒道：「既然是數學考試，那還是不要畫畫了吧？」

易然算數的手一頓，勾唇淺笑，接而繼續算題。她知道那個慫包蛋又在畫她了。

即使被暗示了，但是宋雨萌並不聽勸，照樣繼續畫易然。她又沒違紀作弊這些，只是不做題而已，所以監考老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甚至還站在後面看她畫的是誰。

交卷鈴聲響起，所有考生的試卷和答題卡都被收走了。

監考老師收走宋雨萌的試卷時，順帶提了一句：「畫得不錯，畫的是你喜歡的人吧？」

聲音不大，除了他們兩個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但即使這樣，宋雨萌卻一下子慌亂了起來，滿是驚愕地看著監考老師，整個臉頰已經在第一時間就紅透了。

她大腦一片混沌，羞澀、驚愕、不敢置信讓她嘴唇翕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監考老師不再多言，只是微笑著收走了她的試卷和答題卡，收到易然的時候，沖她迷之微笑了一下。

「？？？」

易然滿臉問號，不明白這個監考老師為啥要衝她笑。

易然從後門出考室後看見宋雨萌站在門口沒有走，似乎是在刻意等誰出來。她心中竊喜，嘴角自然彎起，不出意外等的人就是自己吧？

易然悄然走到她面前，笑著問：「在等我啊？」

宋雨萌臉一別，嬌聲道：「才沒有。」

「沒有啊？那你臉紅什麼？」

「……我不和你說了。」她賭氣轉身下樓梯，沒有解釋自己臉紅的原因。

易然笑得更開心了，兩眼彎成月牙，屁顛屁顛地跟著她，一直在她耳邊窮追不捨地念叨著：「說嘛說嘛，憋著多難受啊？」

「不要，不說，你好煩啊！」宋雨萌雙手捂耳，可臉上的笑容卻那樣明艷動人，甚至可以說是甜蜜幸福。

她討厭別人一直黏著她，煩人，可是卻一點也不覺得易然煩，甚至貪婪地想被她黏得更兇。

此時一大批交卷了的考生從各個教室樓層湧了出來，每層樓的樓梯樓道被圍得水洩不通，一個不注意就可能發生踩踏事件。

宋雨萌和易然被人群擠得肩挨肩，之間的距離近得連一張紙都難塞下，但是兩人心中都很享受這樣的近距離接觸。

突然，宋雨萌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另一隻溫暖的手握住，握得緊緊的。

她的心尖連帶著呼吸都一顫，本能地去看易然，卻看見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東張西望，整個人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

「你幹嘛拉我手啊？」宋雨萌笑意盈盈，故意這麼問。

易然窘迫得不行，寒冬臘月耳根悄悄紅了。

「怕你摔倒。」

宋雨萌不再多說，默默加重力道握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