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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考古愛好者,」謝玟道,「你男朋友在挖我前男友的墓。」
荊桂:「……」
「我得監督著點。」謝玟盯著自己的手指,低聲道,「雖然監督也沒用,我連現場都進不去,別說屍骨了,連棺木都看不見。」
荊桂:「……啊這……那我代阿維給、給男嫂子賠個不是?」
謝玟被她逗笑了:「你男朋友說我腦子有病。」
荊桂心裡狂點頭,嘴上也沒敢直接說,而是含糊道:「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兒就去看看你,咱這芝蘭玉樹的小謝哥怎麼還為情所困了,還是一千年前的男嫂子?但這話你可別跟他說,不然他肯定打電話給謝叔叔讓你去看病。」
謝玟道:「嗯,我明白。」
「你想幹嘛就幹嘛,我讓阿維不許攔著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開點哈。」
荊桂跟謝玟聊了半晚上,確定謝玟大約好得多了,才鬆了口氣。她剛掛了電話,又想到謝玟這人最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便給莫泓維發訊息,劈頭蓋臉一頓數落,讓男朋友好好照顧他倆共同的朋友,對方說什麼他都要抱著安撫的態度……再這麼一番叮囑之後,莫泓維終於放棄了把謝玟直接送回去的想法。
轉機出現在挖掘工作進行的第十三天。
因為家庭的原因,考古隊的兩位隊員都需要趕回去,而前來幫助工作的老專家也帶走了第一筆資料,這點人手缺乏尚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但隨後,有幾位短期的工人也結束僱傭、並且難以忍耐荒漠氣候不再續約,四周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在挖掘裝置和測量儀器的林立之間,這個晝夜溫差極大的夜晚達到了零下二十六度,全天有近五十度的溫差。謝玟穿上了裝備中最厚的衣服,並且做足了防寒措施出現在現場時,聽到了一個年輕男人的呼喚聲。
男人搗弄著器械,他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因為人手的極度缺乏,他看了一眼謝玟的工牌,就讓他扶著一個類似於遊標卡尺的儀器,但這細緻的儀器埋入土中,卻一直在顫動。
謝玟在北方長大,他知道這個溫度是能凍死人的,最多半個小時,這些工作人員就必須回到車內、房子裡取暖。他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工作開展——這是他來到河定村以來,看到的最近的一幕。
他們正在清理陪葬品。
掌下的儀器不動了,但他的手仍舊停留在那裡。謝玟看著幾乎匍匐在土面上工作人員,心裡誕生一股由衷的感謝……身旁的年輕男人調整了一下電子裝置,抗寒的裝置最低能容忍零下四十度的侵襲。
裝置忠實地記錄了出土的每一刻,男人深深地哈氣,自言自語道:「一把劍啊……」
謝玟低語道:「天下太平。」
男人轉頭看了他一眼,以為對方在胡言亂語。
然後是一些貴重的雕刻和印璽。
「九州清晏,天子御印。」這是印璽上的字。
男人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後來的每一塊玉石、每一個花瓶,年輕男人都發現身旁的這個「工人」簡直像都認識一樣,明明只是自言自語,但卻萬分篤定。所幸後面遇到了難以出土的古籍,爭分奪秒的工作受到天氣阻攔,他收好儀器,趕過去跟其他隊員匯合。
後半夜,莫泓維發現謝玟沒待在屋子裡、也沒待在車裡時,他想起外面的溫度,頃刻焦慮起來——對方很有可能去觸碰那些陪葬品、文物,這種寒冷程度下的等待是幾乎要命的。
但當莫泓維趕到時,謝玟並沒有去觸碰那些他非常渴望的東西。這位一向溫文守禮的好友坐在黃線以外,好像那條線就是一個無形的天塹,孱弱又殘酷地隔開了兩個世界。
莫泓維邁步上前,一把揪起謝玟的衣服,一句話都沒說的把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