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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謙盯著他沒有說話。
「從牡丹館離開後,我沒有再見過暗衛,但以你的性子,破例出格也不是一兩次,我不是猜不到。只是你一天天的瞎擔心……」謝玟笑了笑,「杞人憂天。」
「不行。」蕭玄謙還是這麼說,他仍是堅決拒絕,但怕謝玟跟他生氣,垂下頭撥動著炭火,「我受不了。」
那怎麼辦呢?謝玟靜靜地注視著他,眼眸中湧現一股悵然若失的神情,他想,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那把天下太平的劍他也帶來了,此刻就靠在床榻邊。謝玟不欲威脅他,只是示意般地敲了敲劍鞘。
蕭玄謙扭過頭,好像把那些話都吞到狗肚子裡去了,但又覺得這樣有失信之嫌,壓著嗓音解釋:「道理我都明白,可是……」
「怎麼會有可是呢。」謝玟這話好像不是說服他,而是自言自語似的低聲道,「道理都明白,卻仍然接受不了,這不是太失控了嗎?」
蕭玄謙看向他,卻對上一雙略顯徘徊迷茫的眼眸。他心中忽地一顫,好似從四肢百骸裡蔓延出一股空落落的感觸,被掏空、被挖掉心臟、被拔除扎入對方身軀裡的根須和環抱過來的血肉……他驟然覺得難以呼吸。
然而謝玟卻很溫柔地問他:「真的不行嗎?」
蕭玄謙的話語梗在喉間。
謝玟被火盆烤得溫暖的手指拉了拉他,然後蓋著被子給他讓開一部分地方,還暗示性地拍了拍床榻。他的身邊就像是雄鳥築巢絮窩一樣柔軟無比。
蕭玄謙被蠱惑似的坐到他身邊,情難自禁,又將對方抱進了懷裡。接觸到的肩膀單薄清瘦,他的手壓在對方的衣衫和羽氅之間,熨燙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溫度。
謝玟低低地問:「你聽我的,好麼?」
如果在平時,蕭玄謙根本不會招架得住這樣的溫柔蠶食。他分明掌控權力力量,卻依舊在對方面前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好像謝玟只要伸手一探,就能把他的心從胸腔裡掏出來隨意把玩。
蕭玄謙想,他怎麼能讓老師隻身前往,他……
這些思路一下子中斷,因為謝玟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另一手輕輕地拉著他的衣領,靠近過來親了他一下。
……這樣勾丨引別人可不好啊,帝師大人。
蕭玄謙喉結滾動,他看著謝玟探索似地親吻他,微涼的唇瓣相貼,像是某種覓食的小動物……對方還很不習慣做親近之事,貼近的胸前響著微促的心跳。
小皇帝沒有肆意加深這個吻,也不曾動,他的渾身都要僵硬成了一個石雕或者塑像,彷彿變成廟庵裡供奉的無欲菩提,但他知道這按兵不動的表皮之下,流滿了侵/佔和奪取的烈烈欲/望,他生怕自己一有回應,就會立刻嚇到對方。
謝玟伸手解開他嚴密到脖頸的戰袍,還說著那些令人聽不進去的正事,只是那些話說完的結尾,他卻沒頭沒尾地續了一句:「……早知道這樣,我該對你坦誠些。」
早知道……?
蕭玄謙很快便來不及思索。
謝懷玉認真地解開他衣服,渾身柔軟地依靠了過去,他道:「可以在這裡嗎?」
蕭玄謙差點把怎麼說話給忘掉,他發怔地看著對方,明明看到對方的耳根都紅透了,卻還繼續問道:「御帳外是不是有人把守?」
當然有,只不過因為軍政要務的緣故,外面是聽不見御帳內的議事聲的。
謝玟很快便意識到這是個蠢問題,他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拉過對方的手,靠在他耳畔輕輕地道:「我的聲音要是忍不住了的話,那你捂住我的嘴吧。」
蕭玄謙的腦子都要被這把火燒空了,他很久地才開口,聲音低啞至極:「你拿這個來換前往策反的決議嗎?謝懷玉,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