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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雖緩,但一字一句,說得沒有半分虛言。「看著像個事業股,怎麼長成個戀愛腦。」謝玟低聲地批評一句,不管對方有沒有聽懂,就繼續說下去。「我以前以為你是渴望權力,渴望說一不二、唯我獨尊,到了最近我才逐漸明白,原來不是這樣,是你這人……算了,不說了。」
他越說越覺得,這話不可能鋪墊出告別來,只能讓他越來越徘徊猶豫。謝玟停下話,對面挨訓的小混帳便又貼了上來,湊到眼前給他解下衣釦、卸下玉簪。
謝玟背對著他,寬大的一張床,他就只靠在一側,被子掩在肩頭,就佔那麼一點兒地方,閉上眼睛也不困,心中翻江倒海地想著自己為什麼來,來了怎麼又說不出實話?……既然要走,既然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故鄉,怎麼還平白生出這些矛盾和不捨?
謝懷玉自己檢討自己的檔口兒,身後忽地伸出一隻手臂,從一側環住他的腰,活像是變態吸貓人把床邊趴著的貓咪費勁巴拉地拖進懷裡一樣——輕柔但執著地把他勾進床榻中央,陷到蕭玄謙的懷裡。
謝玟要真是一隻貓的話,也是剪了爪子的貓,只在被褥上留下一道輕輕拖拽的痕跡。他被小皇帝扳過來,轉身面對著他,呼吸直直地撲入耳根脖頸。
蕭玄謙低下頭埋到他肩窩上,深吸一口氣,然後側過身把人緊緊地摟進懷裡,聲音低柔:「你在我身旁,卻不在我懷裡,我受不了。」
謝玟閉著眼道:「我的皇帝陛下,伴君如伴虎所言不虛,你可真是麻煩。」
蕭玄謙不在乎這種評價,他被「我的」這種形容燒得心頭火熱,根本選擇性過濾了「伴君如伴虎」這幾個字,忍不住湊過去親他,熱意難耐地舔咬他的唇瓣,鬧騰得要命:「我這麼麻煩,你還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謝玟道:「我是你的老師……」
「還有呢?」蕭玄謙問,「我不相信只是這樣。你總藏著自己,我看不清楚你。」
或許是回到現代所帶來的心頭壓力,又或許是對方真情流露地太過熾熱,謝玟也無法含蓄內斂、獨善其身,他像是被一隻手拖著拽著、拉進熱切沸騰的水澤漩渦中,唇瓣動了幾下,很輕微地說道:「我對你是不同的。」
他沒有看對方,所以也就沒見到蕭玄謙熠熠逼人的眼眸。小皇帝渾身上下都充盈著一股靈魂的安定和滿足,他簡直恨不得跟這個人融為一體,讓他長長久久地跟自己契合、纏綿,成為他的骨中骨、血中血。
他極大地被安撫到了,那些狂躁和抑鬱都降服在「被愛著」的感受之下。
蕭玄謙道:「再說一遍好不好?我還想再聽你說一次。」
謝玟沒有再說,但他卻抬起頭,摸索了一下,很生疏地堵住了對方的唇,不過很快又分開,忽然問道:「敬之,如果有一個地方會讓我感覺到很開心,會讓我很放鬆,你願意讓我去嗎?」
這個問題太過突兀,蕭玄謙一時沒能體會到其中更為深沉、更為幽然的內涵,而是道:「你有想去的地方?」
謝玟點頭。
「只要那個地方在啟的國土上,我便能陪同你前去。如果是塞外之地,無論是雪山、大漠、還是向南的海島,給我一些時間取得,也沒有不能去的地方。」
「是你不能去的地方。」謝玟道。
蕭玄謙怔了一下。
他意識到對方說得是「你」,是自己不能抵達之處。別人或許不會將這話放在心上,但是他不同,他跟蕭天柔一樣,對懷玉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疏離冷寂感受至深,熟悉得簡直達到了畏懼的地步。
對方的超脫並不是名士的超脫,好像已經見慣了另一番天地的風景和文化,所以對眼前的這些就算喜歡,也無法產生歸屬感。而這種歸屬感缺失,曾經讓蕭玄謙恐懼窒息、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