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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瘡百孔，卻又不得不裝出怒不可耐的樣子。
&ldo;你這樣任性，等哪一天朕死了！只剩下一座碑，一把骨的時候，看誰來護你！混蛋！混蛋！&rdo;
皇甫訾轉過臉看著皇帝青灰的臉色，心如刀絞。他開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皇甫翰晃動了幾下，生生地向後倒。
傾盡天下145 美強 帝王受
&ldo;皇上！&rdo;一干臣子七手八腳地扶住軟倒的皇帝。
&ldo;太醫！太醫！你還愣著做什麼！快來！快來看看皇上怎麼了！&rdo;
皇甫翰比皇甫訾高了半頭，可此刻皇甫訾卻力氣大得驚人，合著眾人之力，半扶半抱地將他安置在床上。
太醫拿出一根髮絲般細的金針，神情緊張地朝著皇帝的人中穴刺下去。皇甫翰掙開眼睛，面前一片昏黑，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圍著床榻的一群人。
&ldo;訾兒，訾兒。&rdo;他張皇地喊著，脆弱從碎裂的高高在上中洩露出來。他到底是個人，面對至親終難以自持。
&ldo;訾兒在這裡。&rdo;皇甫訾撲到床前，他鮮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哭得不成樣子。
&ldo;做個好皇帝，答應我，做個好皇帝。&rdo;
曾記得先皇病重也說過同樣的話，用同樣的語氣。
當時不懂，現在卻洞若觀火，心如明鏡。
他為天下殺了親叔，逼死了皇後，除去了嫡妃。不過換來史冊上的寥寥數字，天下是每位君王的命，用鮮血築起，用鮮血鞏固。
成就了太多，也辜負了太多。
皇甫訾你不能毀了它！父皇要的太平盛世，由你建立。
&ldo;皇兄！&rdo;
&ldo;答應朕！&rdo;
&ldo;是，是！&rdo;皇甫訾死死抓住皇帝的手，他何嘗不知道天下是皇帝的執念，只是他這一答應，皇兄恐怕便心願已了：&ldo;訾兒答應，那皇兄也要答應訾兒，好起來！好不好？&rdo;
皇甫翰聽皇甫訾應承下來，頓時放心了一大半。
&ldo;答應訾兒！&rdo;
聽到皇弟焦急的聲音，他勾起嘴角輕輕說了個&ldo;好&rdo;字。虛弱得連他自己都騙不了。
風颳在臉上，肆無忌憚地帶給人刀割一般的痛楚。
十萬大軍頂著嚴風齊集城下，等待皇帝出現。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眾人沒等來皇帝卻等來了執著聖旨的司馬將軍。他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看了軍前主帥打扮的公輸月一眼。遂大聲宣讀皇帝的旨意：&ldo;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身染風寒，難送眾將。特傳此諭，以鼓我大宓之士氣，集我大宓之雄心。望汝等奮勇殺敵，捍我國土。欽此。&rdo;
司馬悅然目光如炬，聲音如洪，他掃視了一眼待發的將士道：&ldo;眾將士，接旨吧！&rdo;
&ldo;是，我等誓死保衛邊疆！保我大宓萬世安昌，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
眾兵率的聲音宏亮有力，直幹雲霄。
公輸月突然胸口一緊，抬頭去望城牆之上，卻瞥到一抹淡黃的影子。悸動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他控制住突如泉湧的情緒，定睛看來，卻只看到一面孤單的軍旗，在二月仍冷的風中僵硬地翻動著。
深刻的黑紅色花紋給慘白的天際添了幾分沈重的色彩。
皇甫翰。
他收回落在城頭的視線，在心裡輕輕地念。
那滋味說不上來的難受，像有一隻手戳著心底快要結痂的傷口，又癢又痛。
&ldo;出發！&rdo;立起手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