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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月無言以對，他靜靜地看著皇帝的笑容，手不由地探到胸前去摸那塊石頭。
&ldo;不過說實話，朕的訾兒的確是長進了不少，魚湯……唔……也比以前煮得好多了。&rdo;皇帝聽眼前人的呼吸突然急亂起來，他以為是皇甫訾想到了傷心事，急忙扯開話題。
他一向疼愛這個弟弟，捨不得他受一點委屈。有天大的事也總是一個人扛著。
傾盡天下164 美強 帝王受
公輸月咬著下唇，一雙澄如秋水的眸子裡含著痛惜，有口不能言。
皇甫翰笑了一下，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突兀的開門聲打斷。
──是原誠。
他是皇帝的近臣，平日裡負責的大多是皇家見不得光的密事，因而有不用通傳自由入殿的特權。
&ldo;皇上。&rdo;原誠一眼就見到了坐在床邊的公輸月，心裡打了個咯！，卻沒有多言，恭敬地俯下身子磕了個頭。
&ldo;查到了？&rdo;皇帝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他雖看不見，可眸子卻更是淡若遠山，失去了焦距，眼神也不渙散。
原誠礙於公輸月在場，遲疑著不敢說，卻被皇帝皺眉催了一句：&ldo;期期艾艾似乎不是你的作風吧？原愛卿？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rdo;
原誠收回落在公輸月身上的目光，一字一頓道：&ldo;臣的確查到……公輸大人的父親葬在哪，只是……&rdo;
轟。
有什麼湧上來，使得腦子一片空白，手腳冰涼，心在胸腔裡發著抖。
公輸月死死端住那一碗作為藥引的魚湯，面如紙色。
&ldo;只是什麼？&rdo;不知情況的皇帝神色如常，語氣卻有些急切。他一心想知道公輸璇的安身之處，忍不得這種溫吞。
&ldo;只是皇上當真要去探望？&rdo;
眼前的皇帝雖然還是神聖得不可褻瀆，可骨子裡卻早虛弱得寸步難行，要去離京數十里處拜祭，是怎麼樣都吃不消的。
皇甫翰沈默了，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沈重卻又不乏釋然。眼睛裡也閃爍起奇異的光芒來。苦痛卻不苦悶，像是埋怨又像是理解。許久才悠悠地說：&ldo;朕自問從未負他，此去只是想謝謝他。他那一封信，費盡苦心要斷了我所有的退路。可陰錯陽差，卻也……卻也算是替朕了了一樁心事。&rdo;
原誠不懂，可在場的某人心知肚明。
他手一抖，一碗還溫著的湯翻到被衾上。瓷碗瓷勺滾了一圈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ldo;訾兒？&rdo;皇甫翰一驚，連忙叫皇甫訾的名字。
一床做工精美的被子染了魚湯，油汙迅速漫開，皇帝坐在一片狼藉裡卻不自知，只是慌張地去摸皇甫訾的位置。
朕自問從未負他，此去只是想謝謝他。他那一封信，費盡苦心要斷了我所有的退路。可陰錯陽差，卻也……卻也算是替朕了了一樁心事。
可陰錯陽差，卻也算是替朕了了一樁心事……
公輸月躲過皇甫翰的摸索，臉色慘白地站起身。
所有的一切，一下子明晰了。
可這樣的事實卻意外地讓他無法承受。
他的翰，他的暖暖，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他所有的謊言，不過是被逼無奈地去替別人圓場。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過世的公輸璇！
&ldo;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