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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年幼相識,彼此扶持著一起長大,如今為何卻對他看都不看一眼?
吳楚幾乎是從牙縫擠出字來:「誰他媽跟你一起長大?」
「晦氣。」
「就他媽小時候眼瞎相處了那麼幾年,這不叫一起長大,懂不懂?」
褚萼眸子中滿是憤怒,他驟然紅了眼眶,一字一句嘶啞道:「那從前呢?」
「從前你跟我說過什麼?」
吳楚收緊了下顎,沒有說話。
他看著褚萼自顧自紅著眼眶笑了起來,沙啞對他道:「你跟我說從今往後,我活多久,你就陪著我多久。」
那是小時候他第一次在吳楚面前發病後被送到重症室,轉到普通病房時臉色慘白躺在病床上,看著吳楚陪著他,對著不認幾個字的童話書磕磕巴巴念著給他說睡前故事。
剛說完睡前故事的吳楚看著被病痛折磨的褚萼虛弱卻死死地抓緊著他的手喃喃說他不想死,他想陪在他身邊,便關上書對他說他活多久,他就陪著褚萼多久。
褚萼蒼白的手指攥著面前吳楚的牛仔外套,手背上暴出了根根青筋紅著眼眶道:「你還說,你會保護我的。」
那是小時候他們剛開始認識不久,褚萼坐在輪椅上故意一次又一次地去招惹不認識他的孩子群,然後便裝作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模樣躲在吳楚身後。
吳楚說得不錯,他從小就不是什麼正常人,心態扭曲陰暗,憑藉著一副精緻的皮囊安靜坐在輪椅上獲得了不少廉價的憐憫。
但是褚萼從小就不需要那些憐憫,甚至是厭惡那些憐憫,他故意讓吳楚為他出頭,看著吳楚被孩子群推搡得鼻青臉腫,自己卻在身後冷眼旁觀。
他看著每一次吳楚都為了他弄得渾身狼狽不堪,卻依舊是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大大咧咧晃晃腦袋然後來逗他開心。
甚至到了後面,吳楚會搓著手強裝酷酷卻難掩興奮地說:「你叫我聲哥,我以後保護你。」
那時坐在輪椅的褚萼心裡漠然想著面前這個人真的蠢透了,面上卻是安安靜靜地點了點頭。
直到不久後某一天,褚萼忽然起來興致,將掛在脖子上的玉佩隨手丟進了後花園的池塘,然後坐在輪椅上等著吳楚的到來。
等到吳楚到來,就看到臉色慘白的褚萼紅著眼眶要從輪椅上下去,等到他問了後才知道是褚萼的天生玉佩不小心掉進了池塘,保鏢卻不在身邊,而那塊玉佩那是褚萼母親在寺廟中跟大師求來保命的,無論如何褚萼說他自己一定要下去撿。
那時候的褚萼心裡清楚得很,吳楚絕對不可能讓身體虛弱的他下去,於是到了後面,急得臉色慘白眼睫上掛著淚珠的褚萼就看著吳楚跳進了池塘中,砸碎了午後池塘平靜的水面,盪起一層一層的漣漪。
褚萼就坐在輪椅上,漫不經心地擦著眼睫上的淚,漠然地看著池塘水面上漸漸平靜下來,池塘中撲騰的水花也小了下來,而跳進觀賞池中的小男生在水面上沒了蹤影。
褚萼平靜想著,水面下的人會死。
畢竟一個孩子在水中撲騰掙扎不了多久。
但是這又關他什麼事?
是吳楚自己跳下來水的,再說吳家也不可能為了吳楚跟褚家鬧翻臉,一個被是捧在手心中的繼承人,一個一出生被丟在鄉下六歲才被接回來沒有人願意理會的孩子。
孰輕孰重,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
褚萼漫不經心望著安靜下來的水面,只是有些惋惜,莫名地就覺得失去這麼一個玩具有些可惜。
幾分鐘後,褚萼看著徹底平靜的池塘,掃興地抬眼望了望午後明晃晃的日光,有些索然無味,卻在下一秒看到一隻抓著玉佩濕漉漉的手猛然刺破水面揚起了起來。
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像條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