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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年有些茫然“綠頭巾?” 這個年代的律法,教坊司伶人常服綠色巾,以別士庶之服,並規定娼妓家的男子必須頭戴綠巾。 人們便把妻子“紅杏出牆”的男人稱之為“戴綠頭巾”。 但用在女人的頭上…… 傅雪一臉氣憤的模樣“我與他尚未成婚,他便與別人勾搭成奸,使我頭頂青青草原,也就是綠頭巾,我自然不會嫁於他。” 陸奇年一頓,想起她昨日方說步天行頭頂青青草原之事,原來是這個意思,可明負雪一個侍妾,被贈賣卻是合法的,即便他睡了她,也不能算是給步天行戴了綠頭巾,牽強道“這……自古男人風流……” 傅雪不耐的打斷他“風流?別糟蹋這個詞了。風流從不是好色下流的代名詞,頂天立地,不負人心無愧己心,才擔得起風流二字,也就一些浪蕩登徒子,自詡風流,白白玷汙了這兩個字。” 陸奇年沉默了下來,臉色泛青,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素鱗幾人恰好端著飯食前來,還端來了一壺酒“這酒不烈,娘子也可以小酌些許。” 傅雪施施然坐到桌邊,陸奇年運了運氣,抬起眼來一眼瞧見了正給傅雪斟酒的盛妝的疏影。 陸奇年忍不住多瞧了片刻,被傅雪察覺到了,再瞧那疏影,似也發覺陸奇年盯著她瞧,面上起了羞色,傅雪不動聲色,心裡開始有了主意。 因著陸奇年在這,五個婢子倒不好再上桌同食,便候在一邊佈菜斟酒。 陸奇年喝了一杯酒這才問道“疏影這妝可是娘子的傑作?” 傅雪點頭“好不好看?” “好看”陸奇年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與娘子還是比不得。” 傅雪一愣,瞧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失笑道“我也不是你的妻妾,求生欲不用這麼強。” 陸奇年反應奇快,這句話雖然聽著生,他卻聽懂了,也不由笑了起來“說得我懼內一般。”說完自己心裡又犯嘀咕。 傅雪抿了一口酒,覺得此酒當真入口香醇,易下喉,餘甘流長,不禁讚道“這是什麼酒?真是不錯。” 陸奇年頓住,目光挪至傅雪臉上定定看了幾息。 所有人都知道北陰人因地勢偏寒,那裡不分男女老幼,都喜飲酒取暖,故酒量都不錯。 此酒產自北陰,以北陰虛無雪峰的雪水釀造,不烈回甘,專供北陰王室享用。 素鱗見陸奇年沒有應話的意思,便笑著回答“這酒名叫無根雪,這可是……”她不知傅雪是北陰國的三公主,準備介紹一番這酒的矜貴。 陸奇年突然打斷她“好了,你們先退下吧。” 傅雪莫名其妙的看他,五名婢子也面面相覷,一一退了下去。 陸奇年與傅雪四目相對,良久“負雪。”他突然叫了這麼一聲。 陸奇年從未這麼叫過她,傅雪不明所以,心中卻是一跳,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難道明負雪不會喝酒? 陸奇年此時腦袋裡也是一團亂麻,他一條一條的捋。 為何那日在東彥的街市就覺得明負雪有些不同,那明負雪是從杆子上滑下來的,那麼嬌滴滴的一個人,怎會爬窗滑桿? 而且明明瞟了步天行一眼,卻好像不認識一般轉身要走。 他當日攔在明負雪身前,明負雪看見他,怎會問出‘王爺?哪個王爺?’這樣的話。明負雪蒙了面紗又上了妝,他一時認不出情有可原,但明負雪怎會不知道他陸奇年是哪個王爺的侍衛? 他當時只覺得明負雪在裝傻。 可回想起來,處處透著詭異。 尤其是後來明負雪又說出“人都被打死了”的話。 還有那讓他吃了大虧舍了血本的該死的易容術。 這哪裡是他眼中‘有幾分姿色卻一無是處’的明負雪? 可這臉是明負雪的,聲音是明負雪的,再加上她這高挑的個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冒充得來的。 他想到這裡,突爾笑道“當初,明雪顏嫁入王府,你被鎖在房中,嚷嚷著要喝酒,喝得爛醉,砸得滿室稀爛,酒品之爛,歎為觀止,今日便少飲些,我這可禁不住你禍害。” 傅雪心中狐疑,面上不露聲色“是麼?我被王爺賜了板子,後來高燒不退,許是燒壞了腦子,很多事記不清了。” 陸奇年與傅雪都不再說話,各自心中都明白對方許是察覺了什麼。 陸奇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