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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別人眼裡能改變命運的入職表,兩人卻在謙讓。
其中有原因是梁汝蓮帶來的震驚太多了,她們好像被沾染了仙氣,感覺自己以後的人生也會很精彩。
「我不能要。」楊秀娟反應過來連連擺手,「這是縣裡對你的獎勵。」
梁汝蓮不客氣直接塞她手裡:「你要再拒絕,我可真不給你了。」
楊秀娟:「……你。」
有這麼說話的嗎?
梁汝蓮認真道:「獎勵屬於大家的,沒有你們和我一起找老村長爭辯,結局還不一定怎樣呢。」
她發現的不假,但最後是四個人拿著恐龍郵票一起找的老村長,人人都有功勞,不過她的最大。
楊秀娟還在擔心:「可是,可是人家能同意嗎?」
梁汝蓮不耐煩揮揮手:「早說過了,安心拿著吧。」
她提前找過和專家組常駐山上活像個野人的老館長,對方回答很乾脆,自己的東西愛給誰就給誰。
這是國家給你的獎勵。
短暫激動過後,氣氛重新變得傷感。
每個人都想過分別,想的時候滿腔興奮激動,不論自己還是姐妹,都不屬於這裡。
只有當分別真正來臨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滋味。
愛哭姐妹主率先紅了眼眶。
眼看要從小雨變大雨,梁汝蓮笑罵:「不許哭,又不是生離死別,再說我們可以寫信。」
林曉萍活躍氣氛;:「對呀,我們可以寫信,梁汝蓮,你知道我集郵的,到了部隊第一時間給我寫信,我還不知道空軍郵票長啥樣呢。」
話是這麼說,但大家都明白,山高水長從此天各一方,相見機會寥寥,朝夕相處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夜漸漸深了,煤油燈似乎都要被吞沒。
女知青宿舍毫無睡意,一會抹淚一會大笑,當然主要是王大紅兩人。
王大紅思維發散:「你說,再過個幾十年,我們會是什麼樣子?再見面還能認得出來嗎?」
「到時候你們得啥樣。」楊秀娟似乎看到了那副可怕畫面,「娘哎,拄著柺棍,頭髮花白,牙都掉沒了,打死也認不出呀。」
王大紅表情驚恐:「不會吧,咱們都會變成那樣嗎?」
人都知道會老,會變成討厭的樣子,但大腦經常不願面對,就好像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林曉萍笑道:「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吧,以後不論在哪裡,每隔十年的今天,咱們來這裡見面,好不好?」
十年?
多麼浪漫的決定。
王大紅叫好,楊秀娟忙不迭拿紙筆,要大家寫保證書。
梁汝蓮簽了,但是她自己都沒想到,這個屬於青春的約定,她失約了,一次都沒能來。
第一個十年,她正在國外參加飛行技巧大賽,一群西方男兵不僅稱呼她為小腳女人,還侮辱祖國,她最終讓他們跪下叫爸爸,等想起來時,已經過去了十多天。
第二個十年……
睡意終於壓倒一切。
凌晨五點,梁汝蓮悄悄爬了起來,沒驚動三人,悄無聲息出門。
走了幾步,她轉身,向著黑漆漆的房屋無聲道別:再見!姐妹們!
相逢有多驚喜,分別就有多感傷,經歷那麼多小世界,她最怕離開的那天。
老村長提前把腳踏車安排給一位可靠的村民,大概人上了年紀更不願面對分離,他人沒在。
大山還在沉睡,村莊也在沉睡,唯一知道梁汝蓮離開的,大概只有不知道誰家的狗,懶洋洋象徵性叫了幾聲。
等走出村外,經過汝蓮塘,再一段距離村莊將徹底被山峰擋住時,梁汝蓮忽然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充滿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