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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苦艾酒揮揮手,「不吉利。」
這車上不管真心假意,總是逃不過生死,他們並不是多麼深的交情,有些話點到為止,聊兩句就算了。
左弦沒準備繼續回答下去,苦艾酒也沒有一籮筐的好奇心要問,到最後兩人喝的杯子足夠壘砌一個香檳塔時,直接散夥。
木慈在房間裡暴睡一夜,隨便換了身衣服,頂著雞窩頭往外走,他還沒徹底甦醒,哈欠一個接一個,正好遇上左弦在桌前喝水。
這會兒點還早,餐廳裡除左弦外空無一人。
木慈走到他對面坐下,眼皮還搭著,睡過頭反而更不舒服,這會兒困得厲害,於是抬眼看著左弦。
火車裡終日保持在人體最舒適的溫度,每個人的服裝全憑個人愛好,大多數人其實都穿得比較隨意,只有左弦彷彿時刻準備著去走秀,總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
相比之下,木慈穿得彷彿建築工地的包工頭,配上一雙手套就可以直接去扛沙背磚,不由得自慚形穢,忍不住嘟囔一句:「你穿這樣不嫌麻煩啊?這車上也沒人看啊。」
對優秀同性的嫉妒心,讓木慈的聲音酸得冒泡。
「我喜歡。」左弦手邊還有一份時尚雜誌,掃一眼花花綠綠,都是俊男美女,他平靜地翻著頁面,「再說,總有想看的人。」
木慈上上下下打量他,於是不得不承認:「確實好看。」
早飯上得一如既往的快,木慈說不上不擅交際,只是他與左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那些雜誌別說看,他連聽都沒有聽過,如果左弦不士動開口,兩人大概能保持沉默天長地久。
這頓早飯後半截就吃得木慈有些尷尬,甚至後悔起自己為什麼非要坐在左弦對面來,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賞給他,像是無端擾了人家清淨。木慈想開口說點什麼,又覺得實在沒什麼可說的,這頓早餐才上來,還沒說話就有了三分怯意,可見不是個好時機。
他向來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乾脆端著碗站起身來。
「幹嘛去?」左弦終於抬頭。
「換個地吃飯。」木慈抬抬手裡的碗,「免得打擾你。」
左弦看著他,露出柔和且耐心的表情:「你沒打擾我,坐下吧。」
木慈看著他,忍不住猶豫,又聽左弦道:「我昨天好像沒看見你來吃飯?休息得還好嗎?」
「沒什麼大事。」木慈順著這個臺階下來,將碗重新放在桌子上,他抿著唇,「之前得吃,到車上後,放鬆下來,就覺得犯噁心,什麼都不想碰,就乾脆在房間裡吃了幾塊餅乾就了事了。」
左弦問:「那現在呢?」
木慈坦然回答:「想吃點熱乎的。」他又掃過左弦那一邊,「你呢?就喝一杯白開水?」
「昨天酒喝多了。」左弦道。
兩人之間又安靜下來,不需要從別人身上套取情報的時候,左弦看上去有點懶洋洋的,好像他身體裡有個部分能把這些體力儲存起來,等著必要時刻供給他上躥下跳到處作妖。
木慈沒有多說什麼,他其實並不熟悉這種常態下的左弦,相處起來太陌生,彷彿跟站點裡的是兩個人,於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面,麵條已經有些漲開了,吸飽了湯汁,這會兒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美味。
有些人即使被逼到同一條路上,不得不結伴而行,實際上也不能算是一路人。
最後木慈只是大口把那些麵條吃完了,然後擦擦嘴,說了一句:「注意身體。」
打一開始,他們倆就只是關係比較曖昧的同伴,似乎比同伴更多一點,又好像比朋友更少一點,如果左弦不開啟心扉,木慈就對他束手無策,這個人的心思太狡詐,難懂、難猜,也難想。
回去的時候,木慈忍不住想——